“不买就算了。”小刘说着把牙刷和洗脸巾随意地放在柜台里,跑到赌桌边赌博。
“哥们,你今天的手气不错嘛。”袒胸露乳的朱大龙叼着香烟大模大样地走进柜台里顺手拿了一包湘南牌地香烟放在口袋里,后面跟着长头发的朱晓虎,朱晓虎到苹果篓里拿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用手揩了揩就大口大口地咬起来。
小刘听到声音,扭头看见这两个痞子拿东西有点不高兴:“你这样老拿我的烟,像什么话?”
“你这小子真小气,拿你一包烟就这样嚷嚷,还算哥们?既然你这样斤斤计较,那你就记在我的账上,不过你还欠我们哥俩一个人情,打算怎么还?”朱大龙走到小刘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小刘的脑袋,这时看见我们就坏笑道,“哟,柳大公子,艳福不浅呀,带了这么多美女?分一个给我们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青,我们走。”我白了朱大龙一眼。
朱大龙和朱晓虎似乎想起什么就知趣地不作声了。我们走出合作社向我大伯家的店走去。
“那个店主怎么这样没心思做生意?”鸿飞在一旁对柳青说。
“如果不是这几年合作社垄断了化肥,在化肥生意上赚了一大把钱,这个合作社可能要关门了。去年小刘爸妈把国家调拨到乡供销社的平价化肥用农用车装来,把价钱提得和市场上的一样高,送货上门,到年终又去挨家挨户讨债。村里的干部乘机以帮小刘爸妈克扣定购粮钱为由伙同他们过雁拔毛。今年春村公所的书记和村长不跟合作社合作,自己以村里的名义从外地拉了两后八轮的大卡车化肥摊派到各个自然村,合作社的化肥生意大打折扣。”
“原来这里面还有点复杂。小刘一家人是哪里人?”和小慧一样手里也拎着个女式小手提包的林红艳好奇地问我。
“城里人,小刘爸是我们村合作社的职工。”我微笑地看了林红艳一眼。
“买包南方烟。”一个叼着香烟头发蓬乱的青年人站在柜台前,手指了指烟架上的烟说。
“吊皮眼,今天怎么抽起南方烟来了?”大伯取下一包南方烟丢在柜台上。
“冇钱了。”
“前几天你们不是运了一车杉树木料到元上村卖了吗?还没得钱?”
“吊皮眼”苦笑了一下:“当天就卖了,分到八百块一个。昨天的手气真是否,输了个精光。”说完就离开了。
“大伯,买包阿诗玛烟,再买三把牙刷、三条洗脸巾。”鸿飞说。
大伯从烟架上拿下一包阿诗玛,冷不丁看见我和柳青,就笑着问我:“兰儿,这几位都是你的同学?”
我摇摇头:“这几位是柳青的同学,我是陪他们出来散散步的。”
“柳青,今晚怎么把我侄女带出来了?你就不怕你妈责怪你?”
“……这有什么怕的?我的事不用他们管。”柳青一开始沉默了一下,又郑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