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愿(1 / 2)

“天,天哪!这简直是太荒唐了。”珍.西摩只觉得爱德华.西摩所说的事将她前二十几年的三观一次性推翻,嘴唇发抖地半天都说不出话:“这,这怎么可以?教皇冕下是神权的代表,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国王陛下怎么可以……”

“亲爱的珍,你是觉得教皇冕下的权威在国王陛下之上,还是觉得神受君权中的神明,指的是教皇而不是上帝本人?”爱德华.西摩十分粗暴地打断了妹妹地话:“如果教皇冕下假借上帝之口,意图干涉英格兰的内政呢?”

“不会的,教皇冕下绝不会做这种事。”珍.西摩是个非常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所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教皇冕下是最不可能假代上帝之口的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做让自己下地狱的事?”

“可能是因为他想在人间再多过几年富贵,然后用赎罪券一次性买断自己的罪孽。”托马斯.克伦威尔一阵见血道:“无论如何,在西班牙皇帝入侵罗马后,教皇冕下的口舌便不再只为信徒们服务,而是为了罗马皇帝的野心传教授道。”

面对珍.西摩的怒火,托马斯.克伦威尔为自己挽尊道:“请原谅我用如此辛辣的语言去评价教皇冕下,因为在沃尔西主教身边的这几年里,我看到了太多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之事。”

沃尔西主教的名头果然让珍.西摩的脸色稍作缓和,但在言语上还是十分固执:“教皇冕下一定是被人蒙蔽了,才会做出有违国王意愿的事。”

“谁知道呢?”爱德华.西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肩膀道:“横竖这不是我们这群小人物该操心的事,所以克伦威尔先生,对于你接下来要遭受的磨难,我表示爱莫能助。”

“克伦威尔先生,请您务必劝劝陛下,不要让上帝的怒火降临英格兰。”珍.西摩跪倒在托马斯.克伦威尔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请您看在所有信徒,以及所有英格兰人的请求下,这么做吧!”

“亲爱的女士,你万不可对我行此大礼。”托马斯.克伦威尔赶紧将珍.西摩扶了起来,语气诚恳而又坚定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您,还有上帝发誓,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为英格兰地人民们谋求最大的利益。”

“谢谢您,我的先生。”珍.西摩苍白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红晕,随即擦了擦眼泪,屈膝道:“先生们,我还要去完成安妮女士的命令,就先告退了。”

“快去吧!”爱德华.西摩在珍.西摩的腰部推了一把,目送着对方匆匆离去,然后对托马斯.克伦威尔露出玩味的笑容:“亲爱的克伦威尔先生,您大可不必为了我那个愚蠢的妹妹而在上帝面前撒谎。”

“西摩爵士,我从不会为了特定的某一个人,去做污蔑上帝耳目的事情。”托马斯.克伦威尔冷静道:“我会完成对珍女士的约定,在上帝面前为英格兰人谋求最大的福祉。”

爱德华.西摩的瞳孔因为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这句话而不断放大,最后冲着托马斯.克伦威尔离去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可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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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1年,里士满宫。

入秋以来,凯瑟琳王后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乎有和她的支持者们同一数量级的敌人,在一日日的祈祷中,诅咒这位宽容仁慈的王后尽快死去。

迅速消瘦下去的玛丽公主,祈祷上帝能再次施展几年前的神威,将凯瑟琳王后带离死亡的怀抱。

为此,凯瑟琳王后的侍女们也只能在玛丽公主的面前,尽量隐瞒凯瑟琳王后的病情。

至于同样关心凯瑟琳王后的威廉.都铎,则是在亨利八世派来一个医疗队后,被萨福克公爵带回了韦斯索普大宅,以免他在手忙脚乱的里士满宫里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