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够接受,
那个从前的我,
再让我回到你温暖的港湾疗伤?
我停留在一个人的世界,
于是懂得了什么是孤单,
现实太多的诱惑,
太多的陷阱,
让我身心疲惫,
伤痕累累,
哭干眼泪。
我多想找回最初的爱,
我多想走回到爱你的原点,
我多想和你牵手走向天荒地老!
可是那原点的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
这首歌每个音符每个歌词都像一把铁锤一下一下地捶打着我脆弱的眼眶,终于那洪流冲塌了感情的大堤,涌出了眼眶,连续不断地涌出,涌出……两行滚烫的泪水流过脸颊,渗进了我微启的红唇里,咸咸的。我的脑海是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镜头,它们在无情地把我的心脏一次次刺穿。我们当初的爱像秋天的落叶,被萧瑟秋风卷起,一片一片,零零落落,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妄想回到往日的树枝,又无可奈何地纷纷落下来。落叶想追回失落的梦今世是不可能了,等到来世吧,来世一定和你在一起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柳青,今世我如果不能做你的人,等来世吧,我们来世一定会在一起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眼前一片银光闪烁。我真想大声哭出声来,把心中永远不会消失的悔恨一次次地排泄,这样可能是一种解脱,虽然这是暂时的。可是我不敢,我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把泪水吞进肚子里。我赶忙从手提包里掏出餐巾纸,背着脸悄悄地拭去,然后闭上眼,伏在小桌子上,让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不久,广播里传来一位女广播员的提示,火车在a市车站停了下来,我对面的那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和我身旁的打工妹都下了车,车厢暂时空了一些座位,但座位很快被上车的旅客坐满了,而且还有许多人买了站票,站在走道上,车厢变得比以前更拥挤。坐在我旁边的是个手揽着个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我对面坐的是一对母女俩,母亲四十来岁,女儿十来岁。而我的前面五六米远有几个叼着香烟,手臂上都有虎头刺青的不良年轻人,贼眉鼠眼,眼珠子骨碌碌地在他们周围的旅客身上转个不停。这时天空阴云密布,似乎要下大雨,车厢里光线昏暗。这时车厢的灯及时亮起来了。火车车轮经过铁轨接口的“咔嚓咔嚓”声音单调地响个不停,像一首长长的催眠曲让乘客都有点困倦,纷纷打着瞌睡。我也开始眯起眼了。
突然在矇眬中我无意中瞥见一个可怕的场景,使我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栗色卷发、穿红背心的流氓悄悄地把手伸进他身边的一位老大爷的口袋里,不料老大爷一转身,发觉那个流氓在偷他的钱包,正想喊出声来,另外一个穿黑t恤衫,剃刷子头的流氓见状忙挤到老大爷身边,可能拔出寒光闪闪的匕首,顶住老大爷的腰间。老大爷吓得张口结舌,不敢再反抗,束手待劫。穿红背心的流氓从老大爷口袋里掏出一卷钱,飞快地塞进裤兜里。剃刷子头的流氓警惕地向四周瞟了瞟。我赶忙低下头。老大爷也真是倒霉,也真窝囊!也不知道这老大爷能不能回家,也许要因此流浪街头。这两个流氓太可恶了!连老人家的钱都要偷,太没有人性了!
当我再次抬起了头时,他们身边的两个五大八粗的中年男子和一位面容姣好的打工妹打扮的姑娘似乎发觉这两个人不但是小偷,而且还带了匕首,都吓得不敢吭声,纷纷慢慢地向我这边躲避。两个流氓更加肆无忌惮了。穿红背心的流氓堵住那位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打工妹的路,说着下流的话。那姑娘又气恼又惊恐地操着普通话:“你们干什么?滚开!”一边下意识地护着凸起的胸脯往我这边后退。
“这火车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要我哥俩滚开?我们偏要站在你身边,你敢怎样?”这时后面的那个剃刷子头的流氓上前帮忙,前后夹住那可怜的打工妹恶狠狠地说。不久那个栗色卷发、穿红背心的流氓一边继续调情,一边放肆地在那姑娘的脸上摸来捏去。可能那个剃刷子头的流氓又掏出了匕首顶在那位打工妹的后腰,那位打工妹顿时住了口,花容失色,战战兢兢脱不了身,她向四周的旅客环顾,她的眼光很快落在我的眼眸里,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求助和悲苦欲绝的神情。这种神情震撼着我的心灵:虽然我们素昧平生,但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地位低下的打工妹,我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姐妹被臭男人欺负,我应该在患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我真想大吼一声,痛揍这两个混蛋一顿,可是我想到后果,我不敢。除非我能像电影中英姿飒爽的女侠或女警那样有一身好功夫我才敢。可是这不是电影,不是梦幻,这是冰冷残酷的现实。对,我先给她一个眼神提醒她先与这两个混蛋周旋。于是我朝那个可怜的打工妹紧紧抿了一下嘴,皱了一下眉头,向她抛出一个坚强和沉着的眼神,她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朝我紧紧抿了一下嘴,马上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