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握紧了拳头,有点坐立不安,我四处张望,盼望列车上的乘警能及时出现。我瞟了一眼我身旁的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他正在闭目养神,不时抬起眼皮瞧一瞧这现场版的黄色录像。我对面的中年妇女和我一样敢怒又不敢发泄。车上的其他人有的若无其事地漠然地看热闹,有的忙着躲避。
“各位乘客,请掏出你们的火车票,现在验票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列车上的乘务员,他穿着制服,魁梧的身材,国字脸,一脸的正气,可能是位好人。两个歹徒见有人来了,忙停了手,若无其事地站在那位打工妹身边东张西望。我得告诉这位乘务员这节车厢有歹徒行凶,可是跟他说不方便,有危险,怎么办?我灵机一动,他不是要验票吗?我把情况写在火车票上,就算他是个胆小鬼,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也不会故意让歹徒知道我在告密。我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提包,放在小桌子下,从手提包里找到我的火车票和一只圆珠笔,低着头把火车票放在手提包上,飞快地写上几句话:“两小偷用匕首偷钱劫色,一个栗色长发,红背心,一个刷子头,t恤衫。”我写完后,把火车票对折,接着把笔放进手提包里。这时验票员来到我坐的那排座椅边:“请出示你们的火车票。”我勇敢地把对折的火车票递给了他,他接过一看,吃了一惊,侧头看了看前面不远的两个歹徒的背影,心照不宣地朝我点点头,继续验票,直到把整节车厢乘客的票都验完了,然后匆匆离开了。还不知道这位乘务员会不会把这两个歹徒擒住,我想。
不久我突然看见那位国字脸的乘务员带着两位头戴警帽,身穿警服的乘警悄悄地向那两个歹徒挤去。两个歹徒预料到大事不妙,就想溜走。这时那位男乘务员对两位乘警说:“前面有两个坐车不买票的人,我带你们去看看。”两个歹徒听说是抓不买票的人也就没有溜走。他们三人若无其事地走到那两个歹徒身边,两位乘警眼疾手快地扭住他们的手,并从腰间取出明晃晃的手铐铐住了这两个混蛋的手腕。这两个歹徒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束手就擒了。那位国字脸的乘务员趁机从他们身上分别搜出別在腰间的一把匕首。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那个剃刷子头的歹徒一边反抗一边狡辩,另一个栗色卷发、穿红背心的歹徒也在反抗。
“少啰嗦!”一位年长的胖乘警大声喝斥道,说完和另一位较年轻的高个子乘警强行搜查这两个歹徒的身子,很快就搜出一个女式钱包和一卷大约两百来块的钞票。胖乘警把赃物交给了旁边的国字脸乘务员。乘务员举着那卷钱和那个钱包问:“这钱包和钱是谁的?各位旅客摸摸自己的钱包和钱在不在。”大家纷纷查看了自己的钱物,居然没有人作声,那老大爷看了看那一卷钱,又心有余悸地瞟了几眼旁边的两个就擒的歹徒,欲言又止。真是太懦弱了!
“这钱包是谁的?”乘务员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打工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提包,发现手提包被划了一个大口子,大吃一惊:“这钱包是我的?”
“是你的?那你说说里面有什么?”国字脸乘务员问。
“里面有我的一张身份证,叫杨玉兰,一九七九年二月三日出生,四川人,里面有八百一十七元现金,六张一百的,十一张十元的,一张五元的,一张两元的,还有三枚硬币。”
乘务员在两位乘警的视线里打开那个粉红色的女式钱包看了看身份证,又数了数钱,点了点头,两位乘警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分毫不差,证明这钱包是你的,姑娘你拿去吧,以后钱包要藏好来!”乘务员把钱包还给了叫杨玉兰的打工妹。
“谢谢你和两位乘警!谢谢!”杨玉兰向乘务员和两位乘警感激涕零地鞠了一躬,“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不但会因为丢了身份证和钱而去不了我打工的城市,而且还可能会被这两个歹徒欺负了!刚才我就被这两个混蛋调戏了,我想反抗,但他们用匕首顶住我的后腰。你们怎么这么巧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