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王一伟
但肖薇说得对,孔家一大家都是男人,照顾肖薇毕竟不方便,而且以孔家的家境肯定是不会去请护工的。
但是肖薇主动照顾李瑶在,怎么想都不像肖薇会做得事。
肖薇像看出大家的疑惑般笑笑说:“嘉树嘉音两个孩子也是我亲自照顾着长大的,照顾人我还是会的,李姐别嫌弃我就可以。”
李瑶性格倔强,更何况她和肖薇还有那样的龃龉,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肖薇的提议呢,她想也没有想就准备开口拒绝。
肖薇却看出她的拒绝,看着李瑶诚恳道:“李姐,之前的事是我太冒失了,我向你道歉。”
现在肖薇想想,那段时间她作为母亲太害怕失去照顾了十多年的孩子,又戴上有色的眼镜去看孔家,实在是错的离谱。
孔家家境是不好不错,但是他们给了孔淮和孔渝两个孩子很多的爱,两个孩子懂事孝顺,有责任有担当,和嘉树一样都是好孩子。
她凭什么一味的觉得傅家才能给孩子们更好的呢?
傅家是给了小渝更好的生活,可是小渝还不是想要离开?
如果给小渝选择,他一定会那毫无犹豫地回到孔家。而嘉树在孔家几个月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得,过也不差。
肖薇想到这里她心不由得自嘲的笑笑——作为母亲,她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她看了看又长高了许多的嘉树,又看了看站在江秩身后的小渝,眼闪过一丝黯淡道,又对肖薇说:“李姐,住院关系到你身体,你千万别说没事要出院,你身体好,孩子们才能专心学业。”
李瑶有些犹豫了,她本来是想抗一抗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向来懂事,今天是如何都不会让她出院的。
傅爷爷看出她的动容立刻朝李瑶道:“阿瑶,两家的孩子抱错,这件事本该是我们两家的缘分,我们两家本该就亲如一家。之前我们做事没有考虑妥当,阿薇确实做的不对。但是现在毕竟要以你的身体为重。”
说吧他看着被傅嘉树搀扶着的孔爷爷道:“孔老弟,你觉得呢?”
孔爷爷还没有说话,孔渝便已经忍不住了,他太了解李瑶的脾气了,见他们磨磨唧唧也没有说服李瑶,他往李瑶病床旁边一坐,直接耍赖道:“不行,你不能出院,一定要住院。我不让你出院。”
李瑶的个性向来吃软不吃硬,也最拿他没有法子。
李瑶顿时觉得好笑,往日熟悉感又回来,她看着耍赖的小儿子,忍不住嫌弃的推了推他道:“你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脚长在我身上呢。”
语气却十分亲昵,几个月的隔阂在此刻全部都消失不见。
孔渝反而嘻嘻的笑着抱住李瑶推开他的胳膊道:“妈,你身体不痊愈,你让哥哥怎么安心在学校读书嘛!哥哥马上就要高了,你总不能让哥哥一直在学校里还担心你的身体啊。”
涉及到大儿子的学业,李瑶明显迟疑起来。
这时孔淮也走到两人身边说:“妈,院是一定要住的,不治好了我不放心,我留在医院照顾你。”
若是妈妈不愿意麻烦外人,他向学校请假过来就可以了,反正书在哪里看都是一样的。
李瑶想也不想拒绝孔淮:“不用你,我还能走路呢,不就是住个院嘛,我住就是,你们也不用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好好的。”
李瑶的态度不容拒绝。
肖薇很聪明的没有强求,这几次打交道,她也有点了解李瑶。知道她极其好强,她便将的小垮包放进床头柜,拖着一个椅子坐下道:“那李姐我就坐在这里陪你说说话,你也就别赶我了。我们就说说孩子们小时候的事吧。”
俨然一副坐下来聊聊天的样子。
李瑶这次没有拒绝。
肖薇笑了笑说:“我也听嘉树说小渝小时候被院子里养的鸡追地哇哇大哭,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知道吗?嘉树小时候也害怕狗,可他又爱撩,碰见邻居家遛小狗就非要和狗打招呼,小狗开开心心的跑过去和他玩,他便吓得躲在我后面哇哇大哭。”
谈及两个孩子,李瑶眼的戒备也慢慢淡了许多,听她说起两个孩子小时候的事,她也忍不住带着笑容回忆道:“小渝他岂止是怕院子里的鸡,他小时候除了自己家养的猫,什么动物都怕,每次被院子里的鸡撵哭了,就非要抱着家里的猫去帮他挠回来。”
被两个妈妈谈及的两个人不好意思起来。
孔渝立刻便辩解道:“我才没有怕呢。何况那只鸡整整有我半个人那么高,嘴巴又贼厉害,连院子里的狗都打不过它。”
既然不怕的话,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众人脸上都带上了笑意。
傅嘉树也脸颊微红颇为不自在道:“那都多少年前的糗事了,不要再拿出对我们公开处刑了,我们也要面子的啊。”
但好在这么一打岔,李瑶也不像之前一样那么强硬的拒绝肖薇,肖薇也就顺势留下来了。
孔渝叽叽喳喳的绕着李瑶跑来跑去,看得人眼花,一不小心臂还撞上了柜角,孔淮一把抓住他将拘在身边,翻开他的衣服看他的臂,孔渝反而笑嘻嘻的趁势扒着孔淮的肩膀,从孔淮身侧看着李瑶。
李瑶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嘴角不由翘起。
肖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与傅修廷对视一眼,两人眼均有些黯然。
李瑶虽然愿意住院了,但是还有许多东西要拿,江秩便陪着孔渝回去一趟,准备拿些生活用品回来。
虽然孔渝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刘家巷,但对屋子里的一切还是很熟悉,他熟门熟路地找着李瑶的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
江秩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忙来忙去不停走动的孔渝。
他似乎能够想象到一个小小的孔渝是如何在这间房子里不停的忙碌着,然后一点点慢慢长大,长成如今的模样。
孔渝习惯性的将灶台处的抹布洗干净,放在挂钩上,刚刚擦干净,一回头就看见江秩嘴角微弯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孔渝仔细回想了下,他刚刚没有做什么让人觉得好笑的事情啊,江秩怎么笑得这么奇怪,他壮起胆来朝江秩质问道:“你干嘛笑啊?”
江秩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孔渝道:“我忽然想到你在这里长大的样子。”他笑了笑用在沙发齐平的地方比划了下道:“从这么高。”
他看向孔渝停了停,才继续带着笑意道:“到现在这么高。”
“哼。”孔渝不自在的转了转头道:“才不是呢,我小时候才不再这里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