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前世的磁带,柳姝听时是一个白日。
她梦见一束白光,而后是一座洞穴。
「渐入佳境时,会有道光。」
「梦见洞穴后进入,前世即在洞穴。」
柳姝进入洞穴,内里正在开天辟地,终于见到前世记忆时,却是转瞬梦见淡典。
淡典的每言每语,她的风情,她的忠贞。
由七岁,至现下。
「你带孩子来吵我?」
「我的小耶稣。」
「我为你倾心了。」
「我中意你。」
「……恋你。」
淡典的慧与痴,尽在眼前体现。
——柳姝猛地惊醒,慌张着双眼起身,她的后背湿了大片,一瞬转眼时,手机正在播着磁带。
「你会否发现,前世回忆正是枕边人?」
「前世仇人,这世投胎做情人。」
再一转瞬,耳边仅剩猎猎风声。
方才的尽是幻觉。
从此以后,柳姝将前世磁带删除,但却总是不经意在碰到。
朋友在讲,情人在讲。
:「前世磁带」有听过么?
最终,柳姝再下回磁带,叫淡典一齐来听。
淡典听后一直在睡,直至次日凌晨。
凌晨的四点,她携着疲倦起身,静静地看着柳姝。
梦已做尽,柳姝等到睡下,却不知淡典同她梦见的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淡典梦见一个夜,她同柳姝在争执。
柳姝已经将脖颈争红,眼睛不断地掉泪。
她似乎亦在掉泪,眼前一派模糊。
她们的身侧是车流,车灯似乎流水,一次次地于身侧流过。
不知吵了甚么,于梦中夜里,淡典将柳姝推向车流。
那时分的戾火,顷刻被浇灭,瞳孔猛地紧缩。
方才鲜活的柳姝顷刻失色,遭急速涌来的车头撞飞。
足有七米,人命原来如此之轻。
再次悔时,柳姝已在血泊,昔日秀美的容颜失去血色。
眉眉角角真正顺从,只是嘴唇不再会动。
柳姝那日起时一身冷汗。
淡典起时,亦是浑身冷汗。
切身体会甚么是悔,尝过悔的滋味,便去忏悔。
倘若常人,应是如是。
淡典并非常人,她垂着首,思虑片刻,却又决定恢复原样。
梦是真正?
真正需忏悔?
只是梦而已,并非前世,这世上未有轮回。
淡典将手搭去柳姝的额角,从额角摸去鼻梁,摸去嘴唇,最后爱惜地吻在眼睑。
倘若知悔,便要放弃柳姝。
淡典宁可多囚她几刻,而后自己赴死。
全然空寂之际,女人的背影乌黑。
她的头发已经修整,修整到只抵腰间。
她的手在柳姝的脸庞上流连。
「我去死罢。」
「假若梦是真正,真正在未来发生。」
「我去死罢。」
——
柳姝十四岁,感觉更漂亮,但脸仍是从前那张。
长久地处在室内,叫她的皮肤变白,透出柔弱的情态。
她的肠胃不好,于是身体一直纤瘦,根本挂不住肉。
她们认识,已经七年。
根本是转眼,转眼便七年。
淡典二十四岁,已然成熟,不似乎十七岁时跌撞,具有风雅,坐时端正,做时亦端正,根本无法挑出瑕疵,仿若是无瑕。
她在做饭,做饭时围裙系在腰上,乌黑的长发后,留有一个蝴蝶结。
她在用饭,背脊永久在正,平常便在寡言,用饭时更加寡言。
她用过饭,将碗筷摆正,而后离席去忙自己的事。
直至柳姝用过饭后再回,将碗筷拿进洗手池。
淡典掌住水龙头,掰它出水。
水淋在碗盘上,分寸地涤去污垢。
柳姝跟进来,道:「你做饭时,围裙上的蝴蝶结系的好正。」
淡典道:「我一向如此。」
柳姝问:「一直直腰,腰不会痛么?」
淡典道:「会。」
柳姝道:「碗筷也可以不摆正的。」
淡典道:「嗯。」
柳姝道:「你是完美主义,可是处女座才是完美主义。」
柳姝问:「你是处女么?」
淡典别过首,墨眸滑去眼角,瞥她一眼。
柳姝用胯顶淡典,只是未有男人的下身,并不硌人,情趣万分。
手臂在腰间,情人在背后,埋在颈窝处轻声讲话。
「淡典,你是处女么?」
如何自抑?
淡典未去理,但是柳姝变本加厉,将手伸进她的长裤。
一条黑长裤撑起一只手的形状,淡典的腰露出半分,胯间在裸露,两条腿堪堪支持着身体,手臂上已显青筋。
柳姝潜到淡典的身下,这时分的她在淡典的胯下,似乎个成年人,已经拥有成年人的一切,脸庞已经逐渐地长开,声音亦在不知不觉地变化,变得更加谦和温润。
淡典垂睫,分明在洗碗,却旁若无人地分开腿。
柳姝抓着淡典的双腿,逐步地仰首,嘴唇在往上攀。
水润的眼,温热的唇。
殷切的小狐,伸着粉舌尖舔水。
淡典不再垂眼,而是仰首,薄唇吐息,喉结在动,似乎在忍耐甚么。
柳姝摇了摇她的腿,淡典便只能再次垂首。
锅将要糊,菜受煎熬。
柳姝问:「你是处女么?」
淡典将手伸下去,掌住柳姝的头,将胯顶过去,正式地享欲。
柳姝的嘴唇顶着裤子,濡出一道水印,她在隔着裤子舔舐,刘海堆砌在眉间,舌尖小小地挪动,双手抓着淡典的腿,伸到她的腰间,拉住松紧带。
淡典道:「我已不是。」
柳姝问:「是谁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