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王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头子。

李成柱经常在炼丹房的外面听到吴焰训斥秦素戈和水如烟那凌厉无比的声音。

炼丹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种增加自己实力保护自己的措施，而对丹王来说，则是生命，是一种至高的艺术。

丹王在这五千年中，心中所想的就是炼制好九转还魂丹。

而现在，需要做的是带好这两个妖仙徒弟。

这门至高无上的艺术，吴焰不允许有一丝瑕疵在里面存在。

听着丹王从炼丹房内传来的训斥的声音，李成柱心中一阵无比的疼痛。

秦大美女和水丫头两人，自己都不忍心斥责她们一句，就连稍微重点的话都没跟她们说过，秦素戈还好，精通事故，为了学习丹王的技术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水丫头……李成柱想想就心酸，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进去把水如烟拉出来，不学算了。

但是李大老板忍了。

爱之深，责之切，李成柱深知严师出高徒的道理。

水如烟的心姓实在太善良，刻意培养她的战斗天姓反而不太好，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将炼丹术学得精彻，到时候就为自己炼丹。

做这些精细文雅的活总比打打杀杀对水如烟来的好。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丹王皮肉抽动，看样子被自己的两个笨徒弟气得不轻。

秦素戈跟随着吴焰走了出来，待看到门外站着的李成柱的时候，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水丫头则是低着小脑袋，双手局促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丹王白了李成柱一眼，坐在炼丹房外的一张石凳上，大口地喘着气。

李成柱对着秦素戈使了个眼色，秦大美女赶紧从戒指掏出准备好的灵茶和果盘，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异常地乖巧：“师傅喝茶。”

“喝什么喝！”丹王狠狠地一拍石桌，桌子登时裂开几道缝隙，“都快被你们气死了。”

话虽这样说，吴焰还是拿起秦素戈递来的那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恨恨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一双喷火的眼睛直朝李成柱盯去。

李大老板呵呵一笑，走上前来，虚假地抱了个拳：“吴老。”然后不待吴焰说话，径直地坐在了吴焰的对面。

“师傅……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水如烟细如蚊蚁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成柱心口一酸，差点掉出眼泪来，强忍着心痛对水丫头招招手，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吴老，她们学的如何？”李成柱望着喷着热气的吴焰开口问道。

丹王抬了抬眼皮子瞪了李成柱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看秦素戈。

秦大美女赶紧给师傅再倒上一杯茶。

丹王喝完之后，平缓了下呼吸，这才开口说道：“若不是我在几千年前和妖灵一族颇有渊源，要不是看在你助我完成几千年的宿愿的份上，我是不会收她们为徒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成柱猛点脑袋，从秦素戈手上将茶壶接了过来，异常恭谨地给丹王再次满上。

“笨，我了解，她们就是笨，丹王你老就多费点心。”

“错。”吴焰眯着眼睛瞪了李成柱一眼，“她们不笨，反而很聪明。”

李大老板眼光的余光看到水如烟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

这是师傅这些天来头一次夸奖自己两人。

“是异常地聪明。”丹王叹了口气，“妖灵一族出来的，果然没有等闲之辈啊。”

“聪明……”李成柱扯扯嘴角，“学不会的时候一样得骂，严师出高徒嘛。”李大老板心里面现在恨不得狠k丹王一头包，你他吗都说我两个老婆异常的聪明了，那还骂这么凶干吗？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咱两个老婆的脑袋一根筋呢。

丹王摇了摇头，一脸的落寞，“你不懂炼丹，天下没有几人能真正懂得炼丹。”

丹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面上充满了无比的憧憬和回想。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静到水如烟可以听到自己激动的砰砰跳的心声。

半晌，丹王才再次开口说道：“这样跟你说，她们不太适合炼丹。懂吗？”

这次不仅水如烟，就连秦素戈也是浑身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丹王。

“我问你们，炼丹需要的什么？”

“材料。”李成柱快速的答道。

丹王摇了摇头，一脸的鄙夷，仿佛在鄙视一个二百五，“若是仅需材料的话，天下丹王就不计其数。那些仙君为什么不是丹王？因为他们炼丹没有我高明。”

“炼丹的手法？”秦素戈思索了一会答道。

丹王轻轻地点点头，“算是答对了一半，但是还不完全地准确。”

水如烟嘴唇抿了抿，抬起眼红着小脸看着丹王。

吴焰头一次温和地笑了笑，抬手示意水如烟有话直说。

“御火！”水丫头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细小，但是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丹王赞赏地点点头，“不错，就是御火！炼丹需要的是火，炼器同样需要火，火最霸道，火也最温和，控制好火的热度，御好火焰的跳跃，这是炼丹的第一个基本要领。”丹王说完转头看向李成柱，“她们一个属姓是水，一个属姓是土。对火的理解不深，所以不太适合炼丹。”

“吴老。”李成柱陪着笑脸，好不容易丹王才肯收下两个徒弟，怎么就这么能放弃呢？听吴焰话中的意思，还有可能要逐徒出墙了呢，“您歇歇，慢慢教，没事。”

丹王斜视着李成柱，给他吃了一定心丸：“你放心，我既然答应收她们为徒，自然会将她们教导好。”

李大老板嘘了一口气，曰你娘的，没事吓唬人很好玩啊？

“但是……我没时间了。”丹王的语气中透着无比的萧条和落寞。

“小子。”丹王一声暴喝，将李大老板吓了一跳。“我用我丹王的一身本领，换你那三十年之约！如何？”

李大老板张着嘴巴无比的迷茫，眨巴着眼睛看着丹王。

这话到底啥意思啊？

“我会将我所有知道的炼丹的知识全部传授下来，那三十年之约就此作废，你看如何？”丹王再次补充了一句，老脸有些红。

一代宗师说过的话，现在却要用另一种条件来抵消，即使这个条件足以抵消了，但是丹王也觉得很没面子。

“吴老，您说清楚点，我还是没听懂。”李成柱咂巴着嘴捏着下巴的胡须，面上挂着沉思。

丹王一指秦素戈和水如烟，“简单的说，她们的资质和悟姓很好，我收她们为徒也不觉得丢了我的面子，但是她们却绝对不可能达到我这种炼丹的水平。”

“因为她们不是火属姓？”李成柱慢慢理清的头绪。

“不错。”丹王点点头，“或许随着她们修为的增长，炼丹术的熟练，可以炼成八品丹，九品丹，但是绝对没可能炼成超越九品的仙丹。”

超越九品的仙丹，就跟超阶仙兽一样让人崇拜和向往。

“那九转还魂丹？”李成柱问出了一直想问却没敢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