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道人几人都不甚满意,许逸之说道:“几位仗着匡义门有所忌惮,尚能保全门户。我已经隶属匡义门,现在反水号召群雄对抗匡义门,如此朝秦暮楚,乃江湖上的大忌,诸位想想我镖局将会怎样?”
静观道长一时也无良策,他沉吟一会说道:“我们还要游说几家和匡义门不合的门派,届时许先生真能助我们蜀中武林。无论事成与否,我们都会感激无尽的。”
许逸之说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许某亦自懂得。几位有差遣的地方,犬儿和逸仙公子都能有所效力。只是此事须得机密行事,万不可泄露出去。”
静观道长笑道:“这个不劳许先生多心,我们自会在意的。”
许逸之问道:“几位还要联络那些门派?”
静观道长笑着摇头,许逸之点点头,回头对许辽说道:“你去吩咐小厮,让厨房预备下酒席。”
许辽应者出去了,许逸之和几个客人闲谈良久,在逸仙公子的陪侍下去和几个客人赴席。许辽去会宛如。
宛如几人是在许杏儿的闺房里,许辽在屋外远远的听见里面的说笑声,进入屋中,宛如、紫衣几人正在观赏宛如的画作。宛如给大家说“秦淮八艳”里她画了有五位了,剩下的三位除了紫衣而外,还有两位是不相识的。许辽掀起帘子进去,往里问道:“宛如姑娘几时到的,不提前知会与我,好去城外迎接的?”
宛如听见许辽的声音,也笑道:“不敢惊动主人家,只好自己腆着脸找上来了。”
许辽这时才进屋,他向宛如长揖道:“宛如姑娘光驾,恕小生失迎之罪。”宛如起身也正色的万福下拜道:“许公子别来安好?宛如这厢有礼了。”
许辽笑道:“岂敢岂敢,姑娘多礼了。”
大家笑着看宛如和许辽唱和,许辽殷勤异常的扶着宛如的手臂,邀宛如入座。许辽这时才正经起来,他给宛如斟过茶问道:“听说姑娘要来金陵长住了?”
宛如笑道:“正是,舍不下逸仙公子,成日价牵肠挂肚的。索性来金陵,好朝夕相会的。”
大家都知道宛如说的是许辽,许辽干笑几声,问道:“姑娘寓在何处?”
宛如说道:“目下还没着落,待到扬州那边打理干净了在回来。”宛如听许辽是在问自己转入哪家青楼。宛如对紫衣说道:“紫衣现在还见客吗?”
紫衣笑道:“那边几个月里去不到一次,已经不见客了。”
宛如说道:“我也是这打算,但要在金陵买一座你那样的小楼。这事得劳烦逸仙公子。”
紫衣说道:“无需再买,我的屋子现只有两个丫鬟住着,你尽管搬过来住就是了。”
宛如谢过了,问许辽道:“许大哥近日读书读的怎样了?”
许辽说道:“经史已经读完了,依依让我读第二遍。我自己想读《老学庵笔记》《归田录》等杂家著作。”
许文和逸仙公子近日正是读这类杂家著作,每日上书肆上披沙拣金般的寻找这类书,已经买到不少。许辽顺着两人的治学路数给宛如一说,宛如听许辽学问已经摸到门径了,对许辽却肃然起敬起来,忙问道:“那现在读什么书的?”
许辽一时茫然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书。紫衣笑道:“别听他胡说,六经读完以后忙着练武,现在自己在读《史记》,依依教他读《国语》,几天了没教完一卷。倒是她俩。”紫衣指着许杏儿和贾芸儿说道:“自己私底下已经读了不少了。”
宛如拿起桌子上的一支银簪子在许辽的手上敲了一下,恨恨的说道:“这事也能诓人的,我一下不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