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娇娘敛财手册 茗荷儿 2197 字 1个月前

辛渔不让进,隔着大门骂杨修文不是东西,扬言两家一刀两断,永不往来。

秦嬷嬷再敲,门突然开了,迎面就是一盆冷水。

秦嬷嬷裙摆湿了大半,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从此,不管是扬州还是京都,大家都知道白鹤书院的辛老三彻底被家族和亲戚抛弃了,而辛老三也走上了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的歪路。

就在杨萱禁足这天,夏怀宁春风得意地来到杨家。

他毫无悬念地通过了童生试,成为顺天府学的生员,也就是俗话所说的秀才。

秀才在见到官员的时候,无需跪拜磕头,而且如果在府学表现出众,每年有银两资助。

杨桐羡慕地说:“我听父亲说,今年顺天府学收生员百二十人,怀宁年纪最小,可造性必然最大。”

“哪里,哪里?”夏怀宁谦虚道,“真定府另有一人刚满十二,我比他大了半年有余,永平府也有个不足十二的少年才俊。而且我这完全是运气,第三场的经论跟先生让我练习的题目大同小异,若非有先生指点过,我也未必能有高分。”

杨桐笑道:“运气也是本事,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你这运气。”

夏怀宁觉得这话千真万确。

每年或病死或早夭的人成千上万,可能够重活一世的除了他还有谁?

另外,通过童生试,虽然有了生员的名头,但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入顺天府学,像那些白发苍苍或者分数很低的生员就被拒之门外。

府学门口贴出榜文那天,太子也在,还特地令人把他叫进去,打量他好几眼,沉声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既能临危不乱又有一身好才学,希望再过几年,你能堪当大任。”

夏怀宁知道,太子说这番话,不单因为他名列榜文前排,更有范直的功劳在里头。

他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小子愿跟随殿下,任殿下驱遣。”

太子笑着扶他起身,亲自将一枚碧绿得如同一潭湖水般的玉佩系在他衣袂旁。

能得未来国君青睐,这也是他独一份的运气。

夏怀宁启唇一笑,解开手里提着的包裹,露出里面的松木匣子,“我最近又寻到一些纸笺,你看如何?”

小心地将里面的纸取出来。

杨桐细细翻看,这一沓怕是有五六种纸笺,光洁如玉的是玉版纸,靛蓝如墨的是磁青纸,漆黑厚重的是羊脑笺,更有据说段成式曾赠与温飞卿的云蓝纸。

杨桐大喜过望,“二妹妹最喜欢各种纸笺,尤以收藏纸笺为乐,如果她看到,肯定非常高兴。多谢怀宁。”

夏怀宁挑眉,“你跟我还如此见外?你的二妹妹也便是我的师妹,岂不都是一家人?而且,又不花费什么工夫,去书局或者纸笔铺子见到了就顺手买几张,当不得谢。”

“该谢该谢,”杨桐拱手为揖,“你知道我最近课业加重,单是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勉强才能完成,两位妹妹是女子,更是轻易不得出门,难为你惦记着肯帮她收集,就为你这份心也该当致谢。”

夏怀宁亲热地捣他一拳,“行了,别说这些客气话,你记着欠我的情就好,将来是要加倍还的。”

“好,好,”杨桐笑着答应,又道:“对了,我大舅要来京都给阿桂庆贺满月,现下他是白鹤书院山长,在朝中略有薄名,人脉也颇广,父亲有意将你引见给他。如果你得闲的话,十八或者十九这几天过来一趟,彼此见个面。”

夏怀宁连声道好。

及至离开杨家,那张脸上堆砌的笑容立时消失不见。

他不想与辛农有任何关系。

前世,就是白鹤书院勾结朝臣扰乱政事,先被查抄,进而连累到杨家。

他才刚刚在太子面前露了脸,可以想见仕途会是一片光明,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怎可能跟即将获罪之人交好,从而自毁前程?

其实,若非他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杨萱,想三聘六礼地娶了她,就连杨家,他也不会来往密切。

好在,杨修文为了避嫌,只在私下指点他,并没有大肆张扬,也不曾带他四处拜见大儒名士。除去杨家跟夏家,别人均不知两人还有师徒的名分。

夏怀宁记得清楚,夏怀远是启泰二十四年春天回的京都,回来刚一个月就被马蹄踢伤了。

夏太太先是往杨家索取了百两银子,请医问药半个月多仍未见好,又开始惦记起杨家的姑娘。所以拿出二两银子请了个媒人到杨家求亲。

夏太太原想杨家愿意把那个庶出的姑娘嫁过来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娶了个嫡女,而且陪送了那么多嫁妆。

一抬接一抬的嫁妆,把干鱼胡同堵了个水泄不通。

左邻右舍都跑出来看热闹。

夏太太站在门口,手里拿根炭火棍,抬进来一抬就在墙上划一道横,等到嫁妆发完,墙上的黑印都糊成一团,根本数算不清楚。

更为可笑的是,夏太太没有准备给抬嫁妆的人的赏钱,还是夏怀茹从自己的私房拿出几吊钱打发了人。

夏怀宁摇摇头,挥去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重新充满了信心。

他已经洞察了先机,又有超好的运气,再不会像前世那般不堪。他要置办一处体面的宅邸,要布置的整齐精致,要早早与杨萱定下亲事,赶在杨家获罪之前,风风光光地迎娶杨萱进门……

第29章

晚饭后,杨桐去玉兰院把纸笺交给杨萱, “……怀宁送来的, 他通过了童生试, 最近比较有空闲, 外出时无意见到就买了回来。”

杨萱原本挺高兴,听到此话立时垮下脸, 将匣子往杨桐怀里一塞, “我不要。”

杨桐没想到杨萱会有此举, 匣子险些落地,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来, 诧异地问:“怎么了,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最喜欢纸笺?”

“我是喜欢纸笺, 可也不能乱收外男的东西。”杨萱鼓着腮帮子, 没好气地说。

杨桐失笑,“怀宁又不是外人。来之前我已经呈给母亲看过, 母亲知道此事……里面既无夹带,又得了长辈许可,收下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