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先被押到调查局的接待室,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关于洪震天没死的事,肯定是警察局行动科长跟特派员进行的汇报。行动科长是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非要置他于死地才甘心。
特派员并不知道警察局行动科长通日的事情,过分地依赖他来针对杨贵先。特派员不知道这是个危险分子,而杨贵先在此之前并未说起这件事,也是怕特派员给其罪上加罪。
现在的情况,特派员的安危难以得到保障,身边有个通日的人员,只要时机成熟,他便会动手。到时他会嫁祸于杨贵先所为,是杨贵先提前安排部属,如果杨贵先有什么不测,其部属便可动手。
如果事情真的到这种地步,那杨贵先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警察局行动科长还可能因此以追查凶手之名,将调查局的骨干一网打尽。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对于党国来说,损失就更为严重,海安城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杨贵先在房间不停地走来走去,想着这件事。是将行动科长通日的事跟特派说呢,还是不说。
如果不告诉特派员实情,那杨贵先不仅自己处于不利状态,特派员的命运也掌握在别人手里。可是告诉特派员这个情况,他又是否会相信呢?
杨贵先的思想在进行激烈的斗争,是告诉特派员,还是不告诉特派员。告诉特派员,尽管他不相信,可有可能也会做好一定的准备,若是其不做准备,一度相信行动科长,那他也尽到责任了。
告诉特派员这个情况,还有可能被特派员认为,杨贵先为了自己的事情,还故意造谣诬陷同事,以转移领导查案的视线,干扰办案,企图开脱自己的罪状。不告诉特派员这个情况,事情更为严重。
难以说清的是,小张并不在调查局而在洪门帮,这样他更加说不清楚跟洪门帮的关系了。那样自己的罪状就有确凿的证据了,杨贵先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然而,小张的证词,特派员又是相信呢?毕竟也只有小张一人在现场亲眼目睹。虽然程香茗也知道小张被人伤害,但因何事,并不清楚,只是分析。
他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一直在房间里转。他又用手在墙壁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皮都打脱了。
想了好久之后,杨贵先又坐在沙发上静了一会,慢慢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目光中透着愤怒的表情。
“绝不能让警察局行动科长的阴谋得逞。”杨贵先自言自语地说,又用拳头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来人!”杨贵先大声地喊着。
门外的看守的人走了进来,大声地怒斥杨贵先:“喊,喊什么啊!”
“我要见特派员!”杨贵先也大声地叫喊。
“你刚不是见了吗?这一会还要干啥?”看守的人问杨贵先。
“你去通报就行,耽误了事情,你负不起责任。”杨贵先也威胁地对看守人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