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之外,丁净初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一如十五年前,她笑意盈盈的把她交到宁振锋的手里那样。那一抹笑容,丁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她的脸上扬着笑,可是她的眼里却含着泪,她的心在痛着。
丁宁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她很爱自己,舍不得自己离开她的。可是她却将她交给了宁振锋,她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优雅,是那般的温柔。十五年来,她没有半点的消息,也不曾来看过她一下。
此刻,丁净初穿着一条宝蓝色的中式修身及踝长裙,肩上披着一条咖啡色的披肩,她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很端庄优雅的贵妇打扮。高贵到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丁宁也有些不太相信,这个是她的母亲丁净净。
如果,不是那张与十五年前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脸颊,就凭着她身上的这一身打扮,丁宁一定不会觉的这个贵妇人是她的母亲丁净初。
脖子上那条镶满了钻石的项链,在斜阳的映射下,折射出闪闪发亮的光芒。
她的身后停着一辆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车。尽管丁宁不认识那车是什么牌子的,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这车价值不菲。
突然之间,丁宁整个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太敢与这个光鲜光丽,衣着闪亮的贵妇人相认了。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贵妇,是当初那个与她相依为命,过着十分贫淡日子,但是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一口一声的喊着她“宁宝”的母亲。
眼前的丁净初,是她陌生的,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是她不敢靠近的,也是她完全无法接受的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女。
陌生,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突然间的,丁宁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初她为什么将她交给宁振锋了。
呵!
丁宁一声冷笑,并没有因为见到了她心心念念想见的母亲而觉的有所开心,反而她的心却在一寸一寸的往下沉着,掉着。然后,竟是突然之间似乎找不到了。
深吸一口气,将脸上那微微的失态敛去,然后又长长的舒一口气,扬起一抹得宜的微笑,朝着丁净初走去。在她面前两步之距站立,很是客气的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并没有喊她一声“妈”,也没有如小时候那般的与她亲密。似乎,在她们母女之间,隔起了一层摸不着却看得见的屏障。她的眼神带着疏离,她的语气平静而又客气,不像是女儿与母亲之间的说话。倒更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普通朋友一般,只是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让丁宁净的心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有些痛,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宁宝……”丁净初目光柔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她十五年来不闻不问的女儿,这个她与深爱的男人的女儿,这个她曾经疼在心尖上的女儿。可是,现在,当她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不知道该开口跟她说什么,除了喊她的名字之外,竟是说不出另外的一句话来。
丁净初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但是她是丁净初,是那个坚强到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丁净初,是那个眼睁睁的看着深爱着她而她也深爱的男人在自己的怀里永远的闭上眼睛,而她却没有为他流下一滴眼泪的丁净初。
这一刻,尽管她的眼眶有些湿,但是她却绝不允许它们存在。对着丁宁露出一抹柔柔的微笑,“宁宝,有时间吗?陪妈妈吃顿饭,好吗?”
丁宁点头,“好!”
没有多余的话。
丁净初扬起一抹浅浅的十分欣慰而又开心的浅笑。
她身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下车,朝着丁净初很是恭敬的说道:“夫人,小姐,请上车。”
夫人!
呵!
丁宁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