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峥嵘没应声,听她继续说:“我要去国外,找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安顿下来,但我需要钱。”
“没人能找到你。”他蓦地打断邱悦:“你也不能走。”
邱悦的声音夹上愤怒:“难道你还觉得我会和董事长一起报复傅家?”
傅峥嵘不认为她会这么做,或者说没有账本的邱悦就是个废人,她想做也做不到了,但他还是不能让邱悦随便乱跑,理由没必要告诉她,他便直截了当地说:“邱悦你记着,我答应过让你安全就能做到。”
邱悦沉默下去,很快挂了电话。傅峥嵘“啪”地一声将手机丢到地板上,抬手将指间捏着的东西举起来,眼色有些沉。
他肩上的伤好了,倒是留下点小毛病,偶尔会钝痛一下。打进肩膀的子弹也还在,上面的血污早没了,只有点肉眼难见的擦痕,让金属的颜色格外厚重。
地板上的手机冷不丁开始震动,傅峥嵘垂下眼,屏幕上正闪着两个字的备注:钟琪。
清吧的空气里流着暧昧的光色。
偏安一隅的卡座位置,钟琪拿起桌上的酒瓶,慢慢地将酒液倒进面前的两个空杯,“地道的百龄坛。”
她细白的手指抵住杯壁,将酒杯推给对面的傅峥嵘,“不知道合不合少将口味。”
傅峥嵘屈指弹了下杯子,“有毒没毒?”
钟琪干脆喝了口她杯里的酒,跟着傅峥嵘便问:“你想问邱悦?”
她放下酒杯,“我是想要谢你。”
傅峥嵘:“玩虚的?”
钟琪:“少将不相信?”
傅峥嵘被她逗笑,手指点点心口,眸子里一股嘲弄:“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玩意儿。”
然而这种嘲讽并不能让他舒服半分。
傅峥嵘抬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他寒下眼色:“我能来这就能接招,你也干脆利落点,没劲的套路省一省。”
钟琪看起来像是在考量,思忖中的神情很安静。
片刻,她说:“我是商人,你是军人,商场和战场一样,都要遵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要能做得起成王败寇。在接受邵衍求婚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陪他输的准备,可一无所有是输,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