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都白了,还没事。”
“昨儿知道陛下放六王出了宗正寺本想去楚王府探望六王,知道六王妃一直在王爷身边后,下官便没有去打扰了。”
“劳烦陈参军记挂。”
“陛下跟前,下官等进言无果,实在惭愧。”
“师父何出此言,您二老昨日进宫本王都知道了,只是陈参军确实冲动了些。”
“下官可没有内翰这般好的耐性,下官也不全然是为了六王,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天子有错为臣不纠,岂非白食,何对的起自己寒窗苦读二十载,以及头上这顶帽子。”
卫桓只是勾嘴轻轻将两位老师送走,两个绯色官袍一前一后走着,期间还传来拌嘴的声音,“你这儿耿直性子迟早要惹祸上身的。”
“那像你一样畏畏缩缩?我怕早成人家砧板上的肉了。”
“你那两位老师,一个性子沉稳一个性子急躁。”
“姐姐可看出什么来了?”
“吕内翰是当世大家,两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声望,与陛下的心腹周内翰是世交,但此人心思深沉,难以捉摸,这个陈侍郎倒是心中敞亮,只是性子还要磨一磨。”
“我问的不是这个。”
萧幼清当然知道,“王爷的驭人之术?”她浅笑道:“还需向陛下学习呢。”
大庆殿前的钟鼓楼传来钟鼓声,钟声覆盖了殿前的嘈杂,也盖住了人趋步上前的声音,直到话音出现,“贺楚王,新春大吉。”
“这位是?”萧幼清见人贡生打扮,应该是地方新进的举人。
“江陵解元梁文傅,拜见楚王妃。”
“江陵...”听到地名,又见楚王紧凑着眉角,萧幼清深思,这人应该与揽月楼的柳氏有什么关系吧。
卫桓抽出手,走到萧幼前身前,直直的看着梁文傅,“你故意跳开先至的正旦与我道上元安康,原来是一早就知道了?”
“只是王爷并未在意下官这不经意的提醒,下官还以为以王爷的心细能够察觉呢,不过就算是察觉了,下官猜想,王爷的选择还是一样的。”说罢梁文傅又看向楚王身后的楚王妃,旋即朝楚王浅笑,合手躬身道:“比起利用,楚王,当仁不让。”
卫桓半眯着双眼,“本王还是那句话...”
“下官不会负她,下官寒门出身,没有王爷这样的门第顾及,待高中,下官必,三媒六聘,娶她为妻。”
卫桓挪着步子慢慢走近梁文傅,站定他身侧,沉声道:“记住你今日的话,你若做不到,本王,必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说给别人听,应当没有几个人会在意,但是下官会一直记在心里的,希望下官能活到楚王爷,入主东宫那一日。”
“我想,你应该看不到那天了。”
楚王的话里有两种意思,梁文傅不但不惧,还依旧谈笑风生,“下官不知,楚王爷您是真的不想入主东宫,还是…您不想让我活着呢?”
不等楚王回话,他又道:“我想,您大概是不会让我死的吧,那就当您是不想入主东宫,对那大位真的没有兴趣,我也好给太子殿下,有个交待。”
四下除了远处的楚王妃再无他人,见楚王听到此话仍是冷眼相对的扭头走过,他便放大了声音道:“楚王,善妒是妇人之举,而非君子所为,您不争取,或者半途而废,就怨不得别人了,对人如此,对事还要如此吗?”
“用不着你提醒!”卫桓转并未过身。
“结局是什么,您已经体验了一次,难道还想体验第二次吗?”
楚王没有答复他,他也知道得不到答复,只是说完微微躬身就往大庆殿赶去了。
萧幼清站在一边,只见举人脸色一直如常,楚王在问话,她不敢靠近,直到人走后她才上前搀扶。
萧幼清看着楚王,揣测道:“他是柳姑娘的心上人?”
卫桓点头,“我与他比...终究半分不如。”
“不如,是因为女子眼里的十分有九分都看向了他,纵使再好,看不见又有什么用呢,王爷何必执着于过去。”
“那在姐姐眼里...”
“我不认识他,亦不曾见过,眼里所看到的十分...”萧幼清将看着大庆殿的视线转到楚王身上,“全都在这儿了。”
与之动容的眼神对峙,使得卫桓滞了片刻。
——哐!——随着旁侧的钟鼓楼传来洪亮的钟声,将这份沉寂打破,率先败下阵来的人旋即用一抹笑搪塞过去,“什么十分九分,又不是学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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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八年冬(是年初不是年末)因为还没立春。
宫殿布局,东京城布局,都不是作者菌瞎掰的,还有人文风俗,基本按北宋来的~
褙子就是明代的披风,女褙子穿着在外,男褙子是可以当交领穿的,一般穿在公服里面~
内翰是翰林学士的简称,一共有六个,有些会附带知制诰头衔(起草诏书)不包括各院殿大学士(大学士这种都是加赏的虚衔)
还有啊,古代嫡庶很分明的,宗法制,辈分在官僚体制中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再受宠的妾,没扶正之前那都算不上一家人的!命妇里若没有皇后在,太子妃就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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