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时间眨眼即逝,在这两个月里,玉京暗藏汹涌,无数潜藏的暗流隐藏在风雨欲来的局势之中,好事随时都能被引爆。
陆云岫一身云青色的衣裳,如世外仙,站立在陆氏的一个别院中。
陆山来向她回禀:“女郎。”
陆云岫回头,道:“事情办得如何?”
陆山沉稳的脸上一片肯定:“已经准备周到。”
陆云岫点头:“如此就好。”
陆山低头,本来他应该告退离去,可此时却犹豫着留了下来,斟酌着道:“女郎,有人托我给你送一样东西。”
陆云岫一看他的神色,心中就是一动,她没问送来的是什么东西,直接问:“是谁?”
实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清元道长。”
陆山在说出口之前是有些犹豫,但在开口之后却是坚定了下来。
陆云岫心道,果然。
这两个月钟澜清借机送过很多东西给她,有药方,有配好的药丸,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也有一些名贵的珍宝,而那些珍宝,也大多带上了“奇特”二字。
他就像是寻常讨女郎欢心的郎君一般,对准女郎的喜好下药,将陆云岫需要的,喜爱的,一一送了过来。
而那些东西中,真的有一些陆云岫不舍得拒绝的东西。
若是一般有意于嫁一个心爱的郎君,缔结婚姻的女郎,只怕已经招架不住了。
可陆云岫招虽然招架得住,却是有些无奈。
钟澜清送来的东西她大多都婉拒了,还有一些拒绝不了的东西,也一一还了礼,但钟澜清表露出来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为难。
已经明令府中不许再收下钟澜清的东西,可没想到钟澜清辗转请托,居然找到了陆山身上。
看来朋友之间太熟了也不好。
对对方身边的人手十分熟悉,想要下手的时候一找一个准。
陆云岫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对着陆山说道:“他这次又送来了什么?”
上一次钟澜清送来的是一本医经,那一本医经颇为的偏门,记录的是各类稀奇古怪的方子,有些更像是简化了许多的化学实验,看着有趣又能从中学到些东西。
上上一次送来的是一个机关玩具,相比起一般的做给小郎君小女郎的九连环四象环之类的玩具要复杂的多,成一只飞天的雀鸟之状,精致漂亮,却又精巧复杂,十分之有趣。
而上上上次是……
陆云岫深感无力,被人切脉切的如此之准,实在是太煎熬了。
那些让她十分心动的东西都让她退了回去,她想她的态度已经表露了清楚。
陆氏之中若非面临陆云知之事,见到陆云岫被人如此追求,只怕都要笑着打趣。
可就算如此,也是各人各有各的反应。
陆云然气鼓鼓,觉得果然让她猜中了,那坏道士就是打着大姐姐的主意,没安好心。
陆云见一边看着张牙舞爪的陆云然,不让她去找钟澜清的麻烦,一边默默的看戏。
陆云斐忙于陆云知的事,抽不出空来,倒是陆云霁这陆云岫的嫡亲兄长有些欲语还休,想劝又不知该劝什么。
陆云岫幼时与他相处不多,那些年的记忆早不知道被风吹到了哪里去,大了之后虽相处的多了些,但两人是一碰面就如针尖对麦芒,主要是陆云岫痴心与裴喻,两者之间一触及这个话题就会争吵,最后也没留下什么兄妹温情来,最近陆云岫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又遇大事,就更不好说了。
而身为陆云岫父亲的陆珩的,则是沉默着看着这一变化,任陆云岫选择。
陆山看着陆云岫无奈的模样,没有像陆云岫其他的亲信一样打去几句,而是直接道:“属下不知,真人说请您一观即可。”
陆云岫神色一变,接过了陆山送上来的一个锦盒,打开系着锦盒的环扣,朝里一看,就看到里面放着一块布满了铜锈的令牌,以及一封信。
陆云岫拆开信一看,神色顿时一变,道:“我知道了,这份礼物我收下,你自去回他。”
陆山松了一口气,沉稳着一张脸告退了。
还差几日就要到陆氏与裴氏约定的时间,到时候携带着族谱入京的陆氏族老就要一起辨一辨,看祝沉璧到底是不是陆云知。
该如何辨,除了长相记忆信物之外,还有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自然不可信,但若是利用的好未必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陆云岫没有跳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