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 2)

钟澜清,清元真名,也是清元在与陆云岫相熟之后告诉她的名字。

陆云岫,孤家寡人一个,天性懒散,因为天资不错所以读的大学还行。

毕业之后顺利找到工作,每日被繁重的工作折磨的形销骨立,双目呆滞,一回到租房中就是往床上一躺,啥也不想,啥也不做,宛如一条被榨干的咸鱼。

只是这条咸鱼偶然还会翻个身,看看小说,至于其他的综艺电视剧电影之类的娱乐就算了,累耳朵。而小说中最爱看的就是沙雕小说,这能让她的大脑得到很好的愉悦。

一日,她又看了一本小说,小说女配与自己名字相同,也没有在意,只不过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胎穿了。

刚出生的小婴儿做不出“目瞪口呆”、“伤心欲绝”的表情,只能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抱到了刚刚生育完的女人面前。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使陆云岫只能微微地睁开眼睛,即使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连色彩也辨不清,也依然能够感觉到。

陆云岫被她抱在怀中,一道温柔的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情不自禁的微蜷了下手指。

而就在这时,一阵凉风突然吹来,让陆云岫被呛住,然后发出细微的哭声。

女人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陆云岫,然后就对上了陆云岫刚刚又打开了一条缝的眼睛,顿时更为温柔的笑开,她轻轻的勾住女儿虚握住的小手,感受着女儿小手细微的力道,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侍女回道:“回夫人,现在是卯时。”

“卯时,天应该亮了,雪细梅轻候,天光应觉寒,想来天色应该是很好的。”

侍女便迅速往外看一一眼,然后前来回禀:“回夫人,天色确实很好,雪已经停了,雨丝也早已消散,天光大亮,照的外边白茫茫一片,就连院角的那一株梅也开了,花色鲜艳的很,就连香味都十分浓郁。”

听到这样的回答回答,夫人更为的高兴:“我儿初诞,天光放晴,确实是好兆头。”

产房内站着的人便恭贺:“恭喜夫人,喜得女郎,女郎得天之喜,必能平安康泰,和乐一生。”

夫人满意的点头,看向小儿的目光更是柔和的如同三春之水,她令人看赏,又道:“雪已尽,春到来,云出岫,鸟倦归,便唤她阿倦吧。”

侍人们便再次恭贺道:“恭喜女郎,女郎厚福。”

一般的世家新生儿都不会过早的拥有名字,因为新生儿夭折率高,取名亦无用,而陆云岫能在刚刚出生就拥有名字,正是说明了夫人对她的厚爱。

而这位夫人,自然就是陆云岫的生母,徐颐。

陆云岫也是自这一日起,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便是懵懂的幼童生活,在这段限制极大却又极悠闲的日子里,哪怕陆云岫再小心,也被看出了天资不凡。

聪慧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隐藏的东西,陆云岫两世为人,学东西本就比一般孩童快些,因为生活中和平社会,也难得会用上心眼去掩饰计算什么,尤其,她还是幼童之身,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

所以,陆氏一开始便是将她当神童看。

而陆云岫身处在神童式的教育中,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明了过来准备隐藏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后面,索性就不隐藏了。

直接展露出自己的聪慧,让心有城府的祖父心生动摇,从嫡女式的神童教育,转化为嫡长子式的神童教育,进一步的打出自己的名声,为未来铺路。

一个名声如此显赫的世家嫡女,在可以拒绝皇室征召的时代,不管将来嫁不嫁人,都能占据一定的主动权。

没错,陆云岫从一开始就在打着不成婚的念头,古代,哪怕世家女子拥有再多的准备,生育依然是一道生死关,她爱惜自己的性命,根本不打算生育。

而不生育,对于一个世家主母来说,根本是致命伤,所以她还打着不成婚的念头。

这念头在这个时代太过于叛逆与大胆,所以陆云岫将它很好的隐藏起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

徐颐虽然担忧自己的女儿锋芒毕露易于摧折,却清楚陆云岫主意有多大,有多聪慧,所以虽然一开始非常焦虑,想要掩饰,最后还是随她去了。

而到了后来,陆云岫神童名声达到顶峰的时候,徐颐还顺了陆云岫的意,说服陆珩与陆云岫的祖父,送陆云岫上玄水观。

而上玄水观,就是陆云岫的又一个目标。

她想上玄水观,甚至是想直接出家,成为一个真正的坤道。

为了逃避婚事,逃避生育,陆云岫真的是费劲了心机。

甚至是,陆云岫还计划着,如果真的躲不开婚事,便挑选一个膝下已有子嗣的男子,这样稍微操作操作,也不是不能逃过生育一关。

而正是因为心里有着这样的打算,所以在被陆祖父以论道会逼回陆氏之时,陆云岫没有那么抗拒。

陆云岫六岁上玄水观。

在玄水观中,除了她的师父以及各路师叔之外,还有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那少年身形单薄,肤色苍白,眉眼带着病气,一看就好欺负。

可事实上是,陆云岫还真看错了,那少年虽然一副病秧子的样子,却真不好欺负。

虽然表面一副冷淡的快要升仙的模样,可那少年在损起人来,亦是丝毫不逊色于陆云岫。

不管是习书,学字,读道典,还是其他的琴棋书画君子六艺,这少年都没有丝毫逊色于陆云岫的,有些地方还犹有过之。

没办法,陆云岫毕竟小他三岁,身体不允许,只能憋屈让步。

更甚者,这少年身份亦是不俗,玄水观中人,包括陆云岫那位观主师父,对那少年的敬意都更甚陆云岫。

无奈,陆云岫只能一场一场的与他比下去,然后输了大半,赢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