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慢慢地退出去。
孟小帅依然满脸坏笑:“这种事跟谁说都不合适,周老大!”
完了,我必须要去看看季风。
这时候我发现季风和令狐山的帐篷已经熄灯了。我朝我的帐篷看了看,灯依然亮着,门帘裂着一条缝儿,看不到浆汁儿在干什么。
这时候打扰季风和令狐山实在很不礼貌。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快步来到他们的帐篷前,喊了声:“季风!”
季风应了声:“哎。”
随即,里面的应急灯亮了。
季风说:“周老大,有事儿?”
我说:“我能进去吗?”
季风说:“进来呗。”
我钻进帐篷,首先看了看季风的脸,如同五雷轰顶——季风已经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了——她的眼睛还是她的眼睛,但是鼻子和嘴却是那个“安春红”的!一个熟悉的人的脸上,突然换了两个器官,看上去那么别扭那么恐怖!
季风的眼里充满了迷惑,看着我问:“周老大,怎么了?”
从那个鼻子和那张嘴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它们就那么挂在季风的下半张脸上。
我看了看令狐山,令狐山也看着我,等我说话。
令狐山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看看令狐山,又看看季风,急切地希望这时候令狐山能转头看看季风,令狐山却只是傻傻地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暗示他,只好说:“令狐山,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令狐山“噢”了一声,马上爬了起来。
我看着季风,季风似乎不明白什么事情需要回避她,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
令狐山跟我出来了。
我带着他走出了几十米,终于停下来。
令狐山说:“周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今天晚上,你有没有仔细看过季风的脸?”
令狐山说:“什么意思?”
我忽然意识到,我并不确定令狐山的体内有没有那个先人的一部分,我不能冒冒失失地实话实说!话到嘴边我又改口了:“……她可能太累了,脸色很不好,你应该给她补充点营养。她的身体本来就娇小,万一我们还没有走出罗布泊她就垮下来,那就麻烦了……”
令狐山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我没话找话地说:“你接着给我说说那个先人吧。”
令狐山说:“好。”
他又接着傍晚的话头,继续说起来。
我听得三心二意,一直在严密地观察他。
我们走过老营房之后,在丧胆坡附近,陷入了恐怖的时间循环。先人有能力改变时间长短,也可以让时间陷入循环。只有改变时间才可以打破这种循环。
孟小帅和吴珉并没有回到前世,那只是先人在他们大脑里制造的一场漫长梦境。在两个人昏睡期间,先人就像剧组的服装师一样,按照民国时期角色的需要,给这两个“演员”进行了精心的打扮。他们醒来之后,以为他们真的回到了前世。
先人知道类人有数百年的寿命,她故意在孟小帅和吴珉的梦境中制造了一个情节——见到了更年轻的令狐山。
章回、白欣欣和郭美也没有进入什么童话世界,同样是先人制造的梦境。只不过,先人在梦境中展现了他们家乡的真实生活。
先人捏造前世和童话幻境,那是从不同角度给人类上课,让我们对生命有敬畏,对自然有敬畏。
郭美并不是因为祖先被杀而凭空消失了,先人只是更正了她的一个错误——郭美这个人的身体上有类人特征,但她只是一个近似类人的人类,先人把她引到罗布泊之后,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通过空间搬运把她送回了家乡。
郭美担心被人暗杀,她把自己藏了起来,再没有露面,她才不管罗布泊上那些队友的死活。
在楼兰古国遗址,先人给我造过一个梦,然后她诈死。
导航仪开始正常工作,那是假象。
她操控一个飞行人把浆汁儿扔下,也是在制造假象……
令狐山说到这里,基本已经解开了罗布泊上的所有谜团。某些疑点没解开,那是人类的局限——不管先人的科技多发达,不管他们掌握多少超自然之力,他们毕竟也是人。
我问令狐山:“那个先人有没有说,她还有什么特异的能力?”
令狐山突然不说话了。
我说:“怎么了?”
令狐山看着远方,淡淡地说:“我会继续追剿你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老底全盘告诉你?”
我的头皮一炸!
令狐山接着说:“她这么对我说的。”
我借着帐篷里的微光观察令狐山,此时他是个侧影,我忽然发现他的胸部不正常,微微地鼓着,那分明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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