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餐之前,司禹枫将自己目前得到的所有线索都分享给了江霰和其他新手玩家。
司禹枫将江霰和其他玩家都叫到了自己的屋子,他自己站在桌子旁边讲道。
“钱家大小姐死于过敏反应,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现在我们运送过来的男性尸体竟然是大小姐曾经的恋人——陈佶,而且这个陈佶死于非命,杀害他的人和杀人动机现在还尚未确定;以及每到破晓时分,钱艳若便会唱《拜月亭》中的选段,这也是让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根据目前的线索分析出来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可能目前获得的线索还是太少,还不足以推测出来整件事情的真相。”
江霰心里很佩服司禹枫的思维缜密以及善于逻辑推理,这也是当时他选择和司禹枫组队的原因。然而,现在他们所拥有的线索竟然连司禹枫都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推测,所以他猜,肯定还有许多真相和线索尚未被他们发现。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点,”司禹枫语气突然变成了少有的严肃,他说道:“那就是我们昨晚任务失败的原因是否只是因为那成年男尸,也就是陈佶并未按照系统所提出的要求,安静地躺在棺材中完成冥婚仪式。”
“根据任务内容以及要求来看,我猜测大概率还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今晚就还是按照早上定下的这个计划来,我们先用找到的铁链将陈佶的尸体牢牢捆住,希望这个方法可以撑到明天早上。”
江霰心里其实还有疑问,但还没等他问司禹枫,旁边就有人替他问了出来:“司神父,如果用铁链束缚陈佶尸体这个方案失败了,那我们今晚还能采取什么办法来完成任务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正是队伍中的唯一女生新手玩家,沈盈盈。
“说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除了这个办法还能做什么,”司禹枫有些无力地说道:“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少,但是内容太杂太乱,以至于拼接不出任务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所以,现在只能先按照任务所陈述的表面内容,尝试着去完成。”
他突然想到:“哦对了,我可以为大家多画一道护身符在身上,虽然系统对次数有限制,但多一道保命的符咒还是很有必要的。”
司禹枫又看向沈盈盈和佛系老伯,说道:“为了完成任务,系统要求我们所有人都要必须在灵棚里,不过老伯和盈盈可以坐得离陈佶远一些,一旦这个方法失败,我们其余人员就是作为这次的主要战斗力。”
“等到钱家大小姐发出啼哭之音,陈佶没能挣开铁链还好。如果他的实力倍增,最后又挣开了铁链的束缚,就只能由我们这些主要战斗力吸引暴走陈佶的注意。”
司禹枫此时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看向江霰,说道:“而且,这个引鬼的任务只能交由你来完成,江霰……”
其实他心里并不清楚江霰是否会同意这个意见,虽然他们之间是队友的关系,但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那么亲近。
江霰知道司禹枫肯定不会无故提出这个表面看似送死的提议,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问:“为何?”
司禹枫实话实说道:“因为这里武力值最高的是你,就连钱老爷家里最厉害的武师都夸奖过你,所以这种需要比拼速度的任务,除你之外,没有别人能够胜任。我们这些人也会在后面辅助你的,而且能者多劳嘛……”
这番话说到最后,司禹枫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其实他也不想让江霰独自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这对江霰来说确实不太公平,但他不知道为何,就是莫名对江霰的实力感到信心充沛。
他相信江霰是绝对能够逃脱的,因为在他眼里,江霰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江霰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虽然他打不过buff加持以后的陈佶,但想要从陈佶手中逃脱,只要不再次走进死胡同,对他来说确实还算易如反掌。
他不知道司禹枫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司禹枫这么安排,一定是想救下更多人的命。
考虑一番之后,江霰发现这么做其实对自己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而且就目前情况而言,想要完成任务确实没有比捆住陈佶尸体更好的办法,于是他便痛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司禹枫看到自己已经搞定今晚计划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计划失败之后的逃脱安排,突然之间他的心头大石落地。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对着其余的新手玩家嘱咐道:“江霰都已经为我们做出了巨大牺牲,大家到时候一定不要辜负了他的付出啊!如果陈佶挣开了铁链,大家一定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对付变异之后陈佶的尸体!”
“我计算过,钱艳若的歌声大概只会持续十几分钟,一旦这十几分钟过去了,陈佶的尸体就会自动回到棺材之中。所以,只要我们能撑住这十几分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
这日的晚餐,钱员外叫后厨准备得也是异常丰盛。尤其是甜品,更是叫那位京城来的厨师做成了一株美仑美奂的盆景植物,细小的枝桠上缀有不同口味的甜味糕点,端上来的时候,视觉效果十分惊艳。
江霰晚上的胃口果然大好,一个人差不多吃光了这颗植物上的所有糕点。
晚饭后,众人又一起来到了院中,昨日被毁坏的灵棚此时刚刚修复好。
司禹枫按照之前的安排,先帮众人在衣服的后背上都画了一道护身符。
在为众人全部画好之后,他又随便寻了一张椅子挨着钱员外坐下,心里仍有一些疑惑,便问道:“钱老爷,在下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钱员外惶恐道:“司大师太客气了,请教谈不上,大师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吧,我知道的肯定全部都会告诉你。”
“那您还记得,当时大小姐过世的时候都有谁在场吗?”司禹枫并不假客气,上来就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
钱员外仔细回忆了一下,回复道:“……因为当时是艳若的贴身丫鬟告诉我们的,所以司大师这个问题,当时大约就是艳若房中的几个奴婢在场吧。”
司禹枫想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二小姐大概是在何时离开大小姐房间的呢?”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钱老爷答道:“因为皎若出来之后,立马就过来告诉了我和夫人她姐姐的消息,大约是在申时,而艳若去世是在将近未时的时候。”
司禹枫思索了一下钱员外刚才的回答,这些行为和时间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差错,而且都有人证的存在。
于是,他又问道:“记得您之前提过二小姐当时给大小姐送过饭,您还记得送进去的是什么吗?”
司禹枫现在有些怀疑钱艳若是死于食物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