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却避开他,转而将泪眼朦胧的眼睛望向皇甫御,她死死咬着嘴唇,娇嫩的唇瓣被坚硬的贝齿咬出一道血痕,殷红刺目的鲜血,就那么的溢出来……
“御……”她弱声唤道。
皇甫御却是连正眼都没看她。
将完美的薄唇抿得愈发的紧,片刻后,他才说:“慕慈,从小到大,我最多只是将你当成妹妹。你不要在执拗了。”
听了这话,慕慈当场就嚎啕悲戚出声。
皇甫守看着慕慈伤心绝望的样子,当场就把旁边的苏静雅往旁边狠狠一推。
苏静雅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此时此刻,她完全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中,浑然不觉皇甫守会突然伸手推她。
高跟鞋一歪,她整个人重重撞在墙壁上。
“皇甫守,你想死了!”
皇甫御脸色骤然风雨变色,气场强大、宛如劲风一般从大班椅上呼啸起身。
经过皇甫守身边,去搀扶苏静雅的途中,他一脚狠狠踹了皇甫守一脚。
皇甫守站在那里,冷笑出声:“皇甫御,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胆敢再伤害慕慈一分一毫,我就变本加厉,全数施加在苏静雅身上。如果你不相信我有那个能力,咱们大可一试。”
皇甫御却已是脑子一片空白。
他有些手慌脚乱、手足无措撩开苏静雅额前的刘海,看见她额角的皮都撞破了,幽深的眼底,顿时燃烧着可怕的嗜血火焰。
死死咬牙,安静了三秒,皇甫御突然站起身,一个转身,抬起拳头就朝皇甫守砸去。
“皇甫守,你才他妈的是孬种。你喜欢慕慈,就主动追求啊。你他妈的一直把她往我身上推,你以为是为她好吗?!当年,不是你一个劲儿唆使,她会出事吗?!”
“你再敢动苏静雅试试,你碰她一根头发,我就把你拆开了,还不重组……”
两人大打出手的过称中,在楼下开会的皇甫本,听到崔振的汇报,气冲冲赶上来,他怒气横生重重一跺拐杖,威严大吼:“住手——!你们两个混小子,能不能见面就不要打架?!”
皇甫御和皇甫守都在气头上,两人打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压根就没听到老爷子的呵斥声。
皇甫本气得整张脸都在抽搐,最后,他眉目一寒,对着崔振说:“崔总管,麻烦你了。”
崔振闻言,眉头一挑,转而颔首道:“是,老爷子。”
崔振从小偏袒皇甫守,是整个皇城的人都知晓的事儿。
所以,他上前用武力强行将两人分开的时候,无疑,他是讲脚狠狠踹往皇甫御。
虽说,崔振袭击那一瞬间,皇甫御已经察觉到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做出最优的方案,避开袭击。
只是,一旁有皇甫守袭击,两面夹击,虽说挡开了崔振的一脚,但是……崔振毕竟是格斗高手,战斗丰富,攻击性极强,后果是……皇甫御被踹中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神经弥漫而开。
“御!!”苏静雅上前搀扶住往后踉跄几步的皇甫御,看见他手腕被崔振踹出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痕,她当场就心疼得掉眼泪。
泪眼朦胧的,苏静雅愤恨的扭头,死死瞪向崔振。
“二少爷,你冷静点。”崔振拦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皇甫守,眉头皱得愈发的冷凛。踹一脚,实在太便宜他了,逮住机会,他崔振发誓,一定会连本带利让皇甫御……偿还。
皇甫御大口大口喘息,眼眸,又深又沉,他阴霾的盯着眼前的一群人,搂着苏静雅往后退。
良久,他才说:“爷爷,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已经没有第二个三十五再跟你们对抗什么。我只求你,这一次,稍微仁慈一点点,不要再逼我了!真的!”
不等皇甫本开口说话,皇甫御飞快输入vip电梯的密码,拉着苏静雅就跨了进去,飞快的关上门,直奔地下停车场。
世间,有一种美好的传言:上帝在构建男人的时候,总是会抽走他们心脏上的一根肋骨,将其化作他们人生当中,唯一执手白头的挚爱。
寻之、得之、守之,惊喜、欣喜、狂喜。
如若为他人所夺,则是:怒,痛,苦,最终:凄。
海滨公园。
皇甫御坐在长椅上,吃着苏静雅帮他买的午餐。虽说布置精美的便当,已经被摔都狼狈不堪,但是,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而苏静雅则是坐在他的侧身,耐心且仔细帮他手腕擦消肿化瘀的药。
看着他手腕都肿起来,上面一个大大的脚印血印,她心疼得一直掉眼泪。
“疼不疼?!”她泪眼朦胧地问。
相比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现在的皇甫御所表现得则是:云淡风轻。一副,万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跟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别哭哭啼啼的,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如果你实在觉得我疼,大不了你给我吹几口,然后……亲几口!!”皇甫御舀了一口汤,淡然喝着。
本来就是一句戏言,苏静雅却当真了。真的地下脑袋,帮他吹起,末了,还真的亲了几下。
皇甫御当场就乐了。
“表现得不错,一点都不疼了!”皇甫御称赞,“我老婆,果然比任何止痛药都有效。”
此时此刻的苏静雅,完全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她咬着嘴唇,帮他把手腕用纱布缠起来,还想挂他脖子上,却被皇甫御给避开了:“别!我的伤势,还没到那地步。”
苏静雅也不勉强,低头收拾药膏,随即说:“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皇甫御舀汤的动作,猛然一顿,最后,他笑了笑,很清淡地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苏静雅直勾勾地看着皇甫御平静无波,无悲无喜的脸庞,莫名心间一疼。她实在不知道,从小到大,皇甫御在皇甫家是怎样艰难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