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启双眼一亮,“阿甲已经跟踪去了?”
阿乙点头道:“应该是的,今早我去接替阿甲时见到了他留的纸条。”说着,将小纸条递给赵昊启。
赵昊启接过一看,额头上立时多了个浅浅的川字,“是昨日上午十一时留的字条,阿甲到现在还没回来?”
阿乙回答:“是的。”
“他们会躲在那么远的地方吗?竟然让阿甲花了二十个小时去跟踪都没能回来。”赵昊启低头沉吟。稍微思索,赵昊启抬起头吩咐道:“阿乙,带上几个人先找找阿甲有没有留下线索,要是没找到跟踪线索就到郊外去找找看。另派一个人继续盯着潆香楼的后门,看小丫鬟是否回去。”他又摇了摇头,“不用了,小丫鬟走了的话是肯定不会再回去了。元宝,你直接找唐三娘问问吧。”
中午时分,元宝回来了,带来了幸运阁大门被泼血这件怪事的情况。
“唐三娘的态度如何?”赵昊启听了元宝的汇报后问道。
元宝歪起脑袋边回想边慎重地道:“她当然是矢口否认了,还很气恼地说,定然是客栈掌柜那边放出来的谣言。”
“你觉得她说的是谎言吗?”
“那唐三娘挺会做戏的,我也说不好,只是……”元宝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她不像完全是说假话。”
赵昊启略加思忖后,表情很严肃地说道:“这事唐三娘要是没说谎,恐怕不是栽赃陷害那么简单,说不好可能跟那老板之死有些关联。你去给向都头提个醒,让他留个神,最好带人在那边守上一阵子。”
“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向都头的性子像块臭水沟里的石头般又硬又臭,一点儿都不晓得变通,他好像对公子您不太服气,估计您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说了也白说。”
“那也得提醒那些鸡脑子的衙役,不然再发生些什么事就不好了。”
元宝听他那么说,有些紧张了,“不会再闹出人命吧?”
赵昊启表情凝重地慢慢说道:“难说,希望不会。”
“我马上去跟那榆木脑袋的向都头说。”话刚说完,元宝拔腿就往外跑。
可惜,他的一番好意只换来向都头的几个白眼和两声鼻孔里喷出的冷哼,“小孩子懂个啥,回家玩去,别来瞎搅和。”毫不客气地把他给撵出门外。
这天晚饭过后,潆香楼看守后门的老龟奴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老龟奴剔着牙打开门。门外站着昨天一大早就敲门把他给吵醒了的乡下汉子,那汉子还是那么可笑地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老龟奴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含糊的声音从被压得低低的斗笠下传来,“三娘喊我来替她办事。”
老龟奴让过一旁,“她这会儿正忙着,你在那房里坐一会儿,等等她吧。”说着,手指往回廊尽头龟奴们的房间指去。
来人缩着身子钻进了门。
没一会儿,位于厨房与龟奴房间之间的暗门打开,现出唐三娘衣着艳俗的身影。乡下汉子上前对唐三娘说了几句,唐三娘点点头。汉子离去后,本来准备开店的唐三娘转身走回了门里头。
第二天(七月十五),天还没亮透,向都头又被气咻咻赶来的二掌柜带到了幸运阁。跟昨天一模一样,幸运阁的两扇前门都被泼上了血。二掌柜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吵着要把唐三娘告到官府。
随后而来的窦威安抚二掌柜道:“掌柜的,你先别生气,做这事的未必是唐三娘。况且没根没据的告到官府,可是要挨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