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艾祖兴看了一眼儿子。
“听说有一个,好像是外地的。”艾昔昔低着头说。他在父亲的呵斥下,已经止住了抽泣。
“外地的?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中原人。她管他叫大黑子。”
“大黑子?是外号,还是小名?”
“不知道。好像是外号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她黄了后,她说要还我戒指,我就去了。在一家歌厅里,她好像故意气我一样,给一个人打电话,就这么叫的。还说你看你这脑子,和熊长得一样,像黑瞎子似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要故意气你?”
“这……也许不是,也许就是我想出来的吧。”
“没提到对方的名字,也没说是干什么的?”
“没有。”
“你怎么知道是中原人呢?”
“我随口问了一句,说这是你的男朋友?哪儿的?她点点头,也许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说是中原人。”
“理解错你的意思了?有意思。”古洛喝了一口茶,捻灭了烟,看了看胡亮。
“我们走了。”胡亮站起身来。他虽然为刚才艾昔昔提供的信息振奋不已,但这也没有影响他无与伦比的反应。
走到门口时,古洛忽然回头问道:“倪雅芸是在十一号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的,你们那天都在哪里?有人证明吗?”
“十一号?”艾祖兴愣了愣,但立刻就开始思索起来。艾昔昔脸色变得苍白,说:“你们该不是在怀疑我们吧?”
“不,不是,不过是例行调查。”古洛笑着说。
“我在银行宿舍,旁边屋子的人可以证明。我和他们打扑克来着,大约从十点开始的,十一点半睡的觉。”艾昔昔想了一下说。
“我在家。嗯……也没人来我家,我也没出去。只有她能证明。”艾祖兴有些沮丧地指指妻子。“他知道这种不在犯罪现场证明是无效的。”古洛想。
灯亮了,像是要送客人一样。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在古洛和胡亮调查完艾祖兴一家后一个小时的夜晚,独自喝着酒。不过,不要误会,他不在古洛的城市里,而是在相距何止一千里地的中原地区。
高度数的白酒喝一口,就像在胃里丢了一个炸弹,血液腾地一下子就飞升上来。“这口喝多了。”他急忙抓了一把花生放进嘴里。这咸咸的、发出强烈香味的花生,在他铁一般的牙齿的摩擦中发出很大的声响,香气直透到他的脑门,鼻腔里似乎也能感知到那咸味儿。一个模糊的遥远记忆随着花生的味道朦朦胧胧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