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温凛忽然觉得了无生趣,淡淡地笑了一声,说:“杨谦南你别演戏了,你什么时候管过我?我第一次给你的时候,痛得快死了,你心疼过一下么?”

她本以为自己很平静,然而盯着他不过几秒,眼泪居然啪嗒两下砸在被面上。

那好像是她身体里积蓄已久的,几乎不用情绪推动,就自行跌落。

温凛觉得窝囊,迅速抄起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沉默的背影。

她重新闭上了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抽泣的动作都没有。被角上那一块湿渍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杨谦南竟呆住了。

如今再回想,他也觉得当时玩得过了点。

但他从来不觉得多歉疚。至少在当时,他觉得他能给她的,足够她回报这么多。她处心积虑准备那一桌玫瑰珍馐引诱他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结果?

你情我愿的事,何必矫情分个对错。

杨谦南心生一股没来由的焦躁,干巴巴地说:“此一时彼一时。懂这个道理吗,凛凛?”

温凛好似已经打算入睡,冷淡道:“我懂。”

此一时和彼一时,又有多少区别?

她明明已经不想追究了。

今生无限苍凉夜,她都认的。他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徒劳的道理,平添她心头的怨愤呢。

但情热的氛围终究是冷却了。

杨谦南在酒精的驱使下,慢吞吞地躺下来,拥住她,脑海里一片混沌。

他也不清楚自己今晚刻意闹这一场是为什么。

脑子迟钝地转,他抱住她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她拒绝似的。直到安然拥紧,他才放任自己被倦意侵蚀。然而倦意头一回这样脆弱,夜深突然听见她压抑地一声吸气,他的意识全都明明白白地钻了回来。每一根神经都在留意她的呼吸,分辨不清那究竟是呼吸不畅,还是在哭。

杨谦南潜意识里去寻她的手指,紧紧扣进去。

温凛食指轻轻弹动了下,原来也未睡着。

阒寂间,他莫名地耿耿于怀,在她耳边轻声问:“真那么痛?”

他们彼此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她想他无法了解,那种复杂的恐惧、耻辱、自我厌恶感的交织。

疼痛在其中反而是最次。

当时心里或许只有些微奢望。可是他在她最相信好运的时候,给了她残忍的现实。

温凛的喉咙像被梦魇塞住,勉强挤出一个鼻音浓重的“嗯”。

她对自己说,都是自作自受。

“我的错。”他说得很快,以至于听上去很轻浮。可是他干燥温热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手臂,一会儿又不安地拨弄她的手指,脖颈与她相蹭,好像始终于心难安。

她的身体被他搓热,出了一身湿汗。

杨谦南在这燠热中,在她耳际落了个吻,哑声道:“给我们凛凛认个错。”

温凛疲惫地渐渐睡着。

一整晚,只听见他在耳边,吹气似地轻声重复,给我们凛凛认个错……

半梦半醒时分,杨谦南才想清楚。

他渐渐放她走进了心里,所以没有从前那么游刃有余。有时也会失控,像个毛头小子。

很奇妙。这些年也算是千帆历尽,什么样的天香国色都习以为常,最后栽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

幸好,这小姑娘是他的。

狠狠撕裂过,也动情纠缠过。

寸寸山河都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重写完毕……

我倒下了。

今天差的更新,这个周末会补上的。

大家晚安。

第38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

36、37两章重写了,记得回头看一下。

这一夜是一场真正的梦。

大梦醒来时, 应朝禹去了墨尔本,杨谦南被钱东霆急召去上海开会。温凛回到北京,把学年论文的终稿交给陆秉青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