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杺看起来虚虚实实，她并不是虚身，因为臧天能够看出她是一种精神投影的存在，本质上她的肉体应该在无尽世界，而这个精神投影是她炼制的一种第二意识。

“莫杺一直被我用九龙谏的神圣掩盖着，你竟然可以识破？怎么做到的？”

臧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虚空中的金色源泉。

臧天清楚的记得与莫杺第一次见面时，莫杺似如一个火辣的女子，而此时此刻却如一头软绵绵的羔羊，站在蛇女的身旁，微微低着脑袋，说道，“白姨，能不能先让我和他谈谈？”

蛇女似乎在思索着臧天如何识破莫杺的存在，并没有理会她，莫杺撇撇嘴，望着臧天，说道，“臧天，想必你已经猜到我和白姨此次的目的，我们家小姐诚意邀请你前往，希望你认真考虑，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自毁前程，信函里面的内容你已经看过，那是小姐给你的承诺，只要你前往与小姐见面，小姐自会兑现承诺。”

莫杺刚刚说完，旁边的蛇女便开口说道，“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命运审判，而且还很幸运的安全渡过，如若你执迷不悟的话，当第二次命运审判降临时，恐怕你就不会有那么好运，至于命运审判如何，想来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顿了顿，蛇女用严肃的口吻说道，“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如若你干涉这个空间天意曰的命迹，那么等待你的不止是第二次命运审判，而是比命运审判还要可怕的命运轨迹，一旦你的命运轨迹与我们家小姐的命运轨迹交织的话，到时候你就接受命运的诅咒吧。”

“死亡不可怕，失去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内心，而你的内心在命运面前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当你的命运接受诅咒时，也意味着你的内心遭到诅咒，如此一来，你内心的痛苦将会十倍，百倍，万倍被无限的放大，而这只是命运诅咒的开端而已。”

“是么？”

臧天的目光从金色源泉移开，望了一眼蛇女，不过很快又回到金色源泉。

之前听莫杺说臧天这个家伙根本不在乎命运轨迹，起初蛇女还不相信，要知道在无尽世界但凡知道命运轨迹交织这几个字的人只要听闻此事，无不心惊肉跳，现在看见臧天这副淡然的神情，她几乎差点忍不住想要暴走，瞬间冲到臧天身前，喝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知的人，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命运的可怕，知道不知道被命运诅咒的后果？”

任由蛇女怎样呐喊，臧天依旧一动不动，犹如雕像般望着虚空中的金色源泉。

“好！好吧！”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蛇女呼出一口气，蠕动着蛇身向后移动了几步，又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我不知道是你的无知才让你不在乎，还是你真的不在乎。那么现在我来问你，你究竟为了什么要与命运作对？嗯？总该有个原因吧？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干涉天意曰之时的命迹呢？”

臧天依旧不语。

而蛇女已然开始呐喊起来，“说！究竟是什么原因？”

旁边莫杺小声说道，“白姨，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他在乎的是这个空间，在乎的是这个空间的人类，他不想让这个空间毁灭，不想让人类灭亡，所以……”

“闭嘴！”莫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蛇女打断，此时的蛇女那张妖媚的脸上满是愤怒，一双拥有双瞳的眼睛持续的扩张着，发丝根根竖起，甚为狰狞，“我不想听他是为了这个该死的空间才和命运作对，更不想听是为了一小撮人类才和命运作对，没有人会因为这种小事惹上命运，没有人因为这该死的无所谓的小事儿被命运审判，被命运诅咒，没有人！记住！纵观无尽世界，没有人会傻到这样做，没有人！！！”

她相信，如若这件事传到无尽世界，传闻中的龙帝为了一个低级空间和一小撮人类竟然被命运审判，甚至命运诅咒，恐怕会震惊所有人。

在蛇女的记忆中，无尽世界那些知名度较高的命罪之徒，无不是做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被命运审判，没有谁会因为一个低级空间和一些低级人类惹上命运，她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告诉我，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个空间以及这个空间的人才与命运作对，告诉我！”愤怒之时，蛇女的双眼之中四瞳无限扩张，盯着臧天，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实话，这个问题臧天无法回答，他在乎这个空间，因为这个空间有着最初的记忆，也有着千年之前让他无法忘却的记忆，这是他的家乡，唯一的家乡，这个空间承载着他所有快乐的记忆，他不想失去，因为他不想在孤独时，连一丝快乐的回忆也没有。

九次涅槃，九次重生，臧天活了千余年，如今，他剩下的只有那一抹千年之前的回忆了。

或许是为了不想失去千年之前那一抹回忆才与命运作对，或许是吧，也或许是因为他躲命运躲的太久了，已经不想再躲了，也或许他对这天地有着太多疑惑，他只想快些得到答案，也或许……太多太多的或许，如今，就连臧天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是什么原因才选择与命运作对。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臧天已经决定这样做了，一旦决定，这天地间，谁也阻止不了他，谁也不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