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大了,我舍不得。”厉朝歌小声喃喃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假如能保住,就一定要保住,好不好?”
“至于爸妈那边,我们就说,是我一不小心滑倒了,不然平白无故地,让他们也跟着一直担心。”
厉朝歌是铁了心的要这个孩子。
做了母亲之后,才能知道,孩子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是轻易不能割舍的一块肉。
即便将来出生之后,会有什么缺陷,那她也认了。
“少卿,最不济,我们养孩子一辈子罢了,你觉得呢?”
景少卿轻轻拍着厉朝歌的背,搂着她,什么都没说。
让厉朝歌一直受苦下去,一直保胎,从外人的角度来说,无疑是他太自私,不知道心疼老婆。
这事儿,景少卿想了足足有半个月左右。
直到某个午后,他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看到厉朝歌轻轻摸着自己有些隆起的肚子,一个人坐在花园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非常温柔地笑着。
景少卿便打消了,让厉朝歌做掉这个孩子的念头。
从此以后,再也没在厉朝歌面前提起过做掉孩子的只言片语,反而更加积极地带厉朝歌去买婴幼儿用的东西。
厉朝歌心情一日日地好起来,虽然保胎还是很累人,但累得也开心。
四个多月的时候,去陆长安那儿做了个胎监。
病房门口贴着一行大字,“杜绝透露性别”云云。
景少卿斟酌了下,也不能让陆长安难做,直接了当地问性别,被人抓住了把柄可不好。
于是便假装不经意朝厉朝歌道:“宝贝,你说,咱们的孩子小名叫龙龙怎么样?”
“这么土?你是怎么想的啊?”厉朝歌有些惊讶,忍不住狠狠吐槽了景少卿一把。
他们家都是有文化的,不说多有文化,至少也没起过这么大众化的名字。
而且这是几十年前,他们爷爷辈的人,才会叫这样的小名儿啊!
陆长安在一旁,瞅了他们夫妻两人一眼,忍不住笑了。
怪不得厉朝歌这辈子就被景少卿牢牢吃住了,智商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景少卿这说话水平,厉朝歌可能得学一辈子才能学到。
“大嫂,那你说叫什么好呢?”景少卿于是假装很认真地询问陆长安的意思,“之前馒头花卷的小名是朝歌给起的,现在你给我们孩子起小名,也是理所应当。”
陆长安想了会儿,回道,“我觉得,既然大家都这么宝贝朝歌的孩子,小名也就是叫着顺口的,跟大名不一样,就叫安琪儿吧。”
陆长安这么一说,景少卿便明白了,是个女儿。
厉朝歌爬起来的时候,重复了遍这个小名,恍然大悟。
虽然他们想着头一胎是儿子的好,但是知道了是女儿,厉朝歌也是开心得不行。
朝景少卿嘀咕道,“女儿好,我长得比你好看些,女儿长得像我就好。”
景少卿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是笑着帮自己老婆整理衣服外套。
好半晌,和厉朝歌一块儿走出监察室的时候,才附和着厉朝歌温柔道,“是,女儿多好,像你最好,不管以后有几个孩子,都像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