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朝歌不等他吻下来,便别开了自己的脸。
“那天在医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警察是我及时叫来的,所以我不欠你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愧疚?”她看着一旁的洗脸台,面无表情地,轻声回道。
“是么?”景少卿继续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别了过来。
微微俯身,凑近了她,轻声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在飞机上伤了你,而且你是我上司,所以我帮你。”厉朝歌说话间,右手举着一个冰冷的东西,对准了他胸膛那个陈年旧伤。
景少卿低头看了眼,忍不住笑。
她把他才送给她的枪,对准了他。
“放开我。”她朝他认认真真道,“宴会还有十分钟不到就开席了,你确定要迟到?”
景少卿没有再说什么,松开了她的下巴。
这丫头野性难驯,他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从小就这样。
几个男人,将她宠得无法无天的。
他自己也有责任。
不过男人,就该大度些。
虽说在医院醒来第一眼第二眼第三眼,甚至三天以后,都没有看到她,他确实心痛过。
可谁叫他自己就是喜欢。
哪怕她再让他失望,最终结果是,他都会原谅。
虽然又爱又恨的滋味,不好受。
厉朝歌暗暗松了口气,将枪又塞了回去藏好。
刚把剪子递给他,景少卿对着镜子里,一边重新包扎,一边忽然,轻声开口道,“你敢再多看嘉意一眼,试试看。”
“……”
厉朝歌根本就没把嘉意亲王放在眼里好么?不知道他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她皱着眉头,没吭声。
“你爸有没有告诉过你,k国可以一夫多妻制?倘若他看上了你,你就会成为他,第三个妻子。”景少卿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继续冷冷道。
厉朝歌怎么可能不知道!
k国等于是她第二个故乡,她童年是有一小半时间在这儿的!
她咬着牙,恶狠狠回道,“知道了!”
而且她根本就没勾引嘉意亲王啊!
真是烦死了,早知道就不跟他来这儿了,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她见他重新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将一旁的衬衫递给他,景少卿却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厉朝歌盯着他看了两眼,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救了他,还得伺候他穿衣服。
“我一只手怎么穿?”他面无表情地问她。
他把她压在位置上,要对她用强的时候,左手是怎么能动的?
他就是摆明了,用刚才她弄伤他的事情要挟她。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穿件衣服罢了。
她硬着头皮,将衬衫抖开了,替他穿上。
这次长了个心眼,手伸得长长的,唯恐他碰自己的样子,帮他穿好了衬衫,又帮他穿好了西装外套。
刚要走,景少卿又很好心地提醒她,“领带?”
厉朝歌从他行李箱里看了一圈,抽了条黑色锦纹的领带,走过来,替他绕上了。
领带这个东西,离得太远不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