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哥哥侧头看着她,表情不凶了。
“叫人呀!”宁霜又笑着催促了一句。
“不知道叫什么……”白小时只敢用一只眼睛看厉南朔,小小声回道。
宁霜想了下,回道,“叫朔哥哥吧。”
白小时特别艰难地,从嘴里憋出了一个词,“朔哥哥……”
“小时。”有一只滚烫的手掌,摸着她的额头。
白小时迷迷瞪瞪睁开眼,看到床头边,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厉南朔见她睁眼,蹲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是不是很冷?”
白小时头晕得很,只觉得厉南朔的手特别特别温暖。
她望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
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跟刚才梦中的那个少年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完美契合。
她朝他抿着唇,笑了,然后轻声开口道,“我刚才梦见我妈了。”
厉南朔凑过来,吻了吻她的眼睑,柔声回道,“巧了,我前几天也梦见她了。”
“我还梦见你了,你那时候,跟我现在差不多高吧。”白小时想伸手比划一下,但是没有力气,抬不起来。
厉南朔笑,“恐怕比你现在要高一点儿,我十五岁就已经一米七八了。”
“哦……”白小时想,那就是她记错了,因为厉南朔当时是弓着腰的,所以她记错了。
“抱你起来洗个澡好吗?”厉南朔问她,“水已经给你放好了。”
白小时认真地思考了下,她大姨妈好像还没走呢,无力地摇摇头回道,“我不想血染浴缸……”
厉南朔这几天太忙了,忙得忘了白小时经期还在身上。
想了下,忽然起身,动手脱身上的衣服。
白小时看到他军装外面套的衣服颜色不一样了,是一件黑色的立领衣服,比西装更笔挺一点儿。
她好像在电视上,看过有人穿这套衣服。
又认真想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国家领导人才能穿的制服。
而她的小哥哥,在两天前,就已经是国家副总统了呢。
她看着他一件件地把衣服脱掉,忍不住笑着跟他开玩笑,“干什么呀,别人现在生病没力气,你不知道呀?”
厉南朔见她现在还有兴致跟他开黄腔,不禁哑然失笑。
继续快速地脱光了衣服,没理睬她,转身去浴室洗澡。
白小时看着他去了浴室,眼前又有点儿模糊了。
生病可真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感冒了,可能是前天去公司厂房转了圈的时候,没注意保暖,喝了两口寒风,就冻着了。
她自己在被窝里艰难地转了个身,只觉得被窝里冷得像冰窖一般,冷得她忍不住瑟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又要昏睡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手掀开了被窝,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