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定定地看着他,觉得不光眼皮子沉,自己的嘴唇也很重。
好不容易张开嘴,轻声问他,“摘了一个卵巢?”
“对,一个,癌细胞扩散得很慢,另一个非常健康。”厉南朔用力朝她点了两下头。
那就好了……
白小时听到非常健康这句话,彻底放下了心。
她之前就是害怕,两个卵巢都保不住,命也保不住。
缓了会儿,又问厉南朔,“我睡了半天了?”
“手术是昨天下午做完的,已经过了一天了。”厉南朔忍不住朝她笑,“你中间醒过来两次,没什么意识,很快又睡着了。”
怪不得,她觉得好像小腹两边有点儿痛,应该是麻药药效过去了,刀口在难受。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只觉得全身都有点儿酸痛,在床上躺了一天,真不是好受的事。
在床上轻微地挪动了两下,又问厉南朔,“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化疗?”
“等你能下床的时候,一两个礼拜过后吧。”厉南朔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松开。
白小时听说,化疗会很痛,过程也很痛苦,会掉头发,会长满嘴的口腔溃疡,会频繁呕吐。
没有头发一定很丑吧?
生了口腔溃疡,也一定会口臭。
厉南朔会不会嫌弃她呢?
她看着他,认真想了会儿,轻声道,“你亲亲我吧。”
“什么?”厉南朔没听清楚,诧异的反问了一声。
“你亲亲我,化疗之后,我嘴里可能会长满了口疮。”白小时认真地回道。
厉南朔愣了下,继而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更是柔得能化出水来。
他没说话,望向了她的唇,然后,俯身靠近了她,微微侧头,靠上了她的唇。
只是很轻的触了一下,像是怕弄疼她,不敢惊扰的力道。
白小时看着他靠近过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抿紧了唇,咬紧了牙关,也没让他更进一步。
好像一分钟没到,厉南朔就松开了她,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饿了没?咱们先吃两天粥,好不好?”
“不好。”白小时撇了下嘴角,有些难过地回,“我不喜欢喝粥。为什么生病了就只能喝粥呢?”
她就是不喜欢喝粥,尤其是白粥,觉得寡淡无味。
厉南朔说两天,肯定也是哄她的话,指不定要吃一两个礼拜。
厉南朔思索了几秒,回道,“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懂,或许我待会儿可以替你去问问医生,假如他说一定要吃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喝粥太难受,那我可以,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吃。”
白小时睁眼望向他,发现他正盯着她笑,眼底都是笑意。
白小时忽然就想起,手术之前,他叫她的那声宝宝。
现在脑子利索了一点,她甚至有些怀疑,厉南朔已经记起了一些事情。
她想了下,问他,“手术之前,你叫了我什么?”
“宝宝。”厉南朔再自然不过地,又喊了她一声。
白小时看着他淡然的神色,心里的疑虑越发的重。
又思考了下,问他,“我婆婆那天给了你多少钱,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