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光着小身子站在浴缸里,下意识朝厉南朔靠近了一点儿。
白小时上前一步,看到他小肚皮和手臂上也沾了点儿红漆,气得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用刷鞋的刷子都不一定能刷得下来吧?”她看厉南朔用大人搓澡用的东西,在冒冒身上比划,忍着笑问道。
“我已经让医生过来,给他处理过一遍了。”厉南朔撇了下嘴角,回道。
白小时看着厉南朔拿肥皂搓,都一点儿用都没有,又忍不住笑。
憋了半天,才假装冷下脸来,朝冒冒问道,“白冒冒,你要是今天老老实实告诉妈咪,你是怎么把油漆提上来的,就给你吃黄瓜。不然谁求情都没用!”
“我自己。”冒冒抓着厉南朔的手,底气不足地回。
“现在还学会撒谎了是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这个礼拜都没黄瓜吃!”白小时虎着脸,语气又凶了些。
冒冒吓得小身子一抖,直接用h国通用语回道,“是乔治,我拿刷子,他拿桶。”
乔治是驯马师的小儿子,比冒冒大一岁多,确实能提得动油漆桶上楼。
“别吓着孩子了。”厉南朔语气淡淡道,把冒冒又朝自己搂近了一点,“会留下童年阴影的,我停车场上的车被他画成那样,我说什么了?”
“你的车也被画了?”白小时皱着眉头反问。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厉南朔继续波澜不惊地回,“不过我觉得他画得还挺好的,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在她手上的时候,乖得不要不要的,和厉南朔父子相见后,越来越坏。
“今天再不管一下,他以后要上天。”白小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反正油漆也洗不掉了,别洗了,让他出来。”
厉南朔恍若未闻,继续想办法,给冒冒搓着身上的彩笔印和油漆。
“也不知道啊,你儿子这脾气像谁?”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看到路边工人,给马路画标线的时候,拿了人家的漆,往自家篱笆上抹,当时也没见你妈和你外公打你骂你,你后来上天了吗?”
“咱们是文明人,别用野蛮的方式解决问题。”
一个从来只会用野蛮人方式解决问题的人,告诉她要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是白小时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白小时觉得没法好好商量了,伸手就要去抱冒冒。
厉南朔抬手一拦,朝冒冒问,“爸比跟你一起洗澡,好不好?”
冒冒抿着小嘴,点了下头。
“想不想你妈跟我们一起洗?”厉南朔又问。
这么问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利索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丢到了地上,随即伸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面无表情地盯着白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