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应该,问问秦苏苏。
但秦苏苏要是不知道,她这么一问,秦苏苏会不会禁受不住打击?
言尚以往对人的异常冷漠,对秦苏苏的若即若离,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在高中的时候,小女生总会把心里觉得不错的男生排个校草榜什么的。
她记得,言尚排上的是最冷校草,对人际关系冷淡到,连同性都没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一心只钻研学习,几乎每次大考小考,都是年纪前三。
她那时以为,仅仅只是他对自己的私生子身份感到自卑,所以对旁人冷漠。
因此对他对秦苏苏的态度,时常让白小时感到不解,她不能理解,既然喜欢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刻薄。
撕开真相之后,总是那么的鲜血淋漓。
她记得那天艺考之后,她把秦苏苏带到了这里,想给两个人创造见面的机会。
厉南朔和她在白继贤家里,刚坐下,屁股都没有捂热,秦苏苏就给她打电话,说要先走了。
那时候就有点儿异常了,只不过她忙着自己的事,没有多过问。
仔细一想,言尚可能是那天,没有出来见秦苏苏。
她望着陆枭,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怎么没早点跟我说?”
“我上次在家,你和厉南朔过来看白爷爷,我看到你同学去后面找言尚,才知道她和言尚有关系,不然的话,我都没在意要跟你说。”
言尚正好走到离他们不远处的洗手间洗手,听到两人的轻声对话,顿住了。
他望着镜中自己,红中带着一点点紫的唇色,撑着洗手台,半天都没动。
他很感激白小时,对秦苏苏那么好,至少他知道能有个好人,对他的苏苏那么好。
陆枭他们口中说的那天,他刚从医院回来,坐在落地窗前休息。
心情非常糟糕,恨不得毁灭掉身边的一切东西。
然后他看见秦苏苏的来电,接了。
秦苏苏说,“言尚,我就在你家附近,咱们将近一个月没见了,你能出来和我一起走走吗?我待会儿下午就得回老家了。”
“为什么不通知一声就来?”他很开心,在医院治疗了一礼拜的阴郁心情,在听到秦苏苏的声音时,一扫而空,但说出口的话,却言不由衷。
因为他的症状太明显了,唇色乌紫,脸色惨白,眼眶铁青,跟鬼没什么区别。
他怕吓到秦苏苏。
秦苏苏有些手足无措,说,“对不起,我也是临时决定跟小时一起过来的,你要是不方便也不要紧……”
“回去吧,我不在家。”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坐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秦苏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慢慢徘徊。
他挂了电话。
几秒钟之后,他看见她在路边蹲了下去,拿自己的手背,擦了下眼睛。
很久很久以后,才站起来,失落地往外走。
他也很想追上去,抱住她,让她不要哭,不要走。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