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看着她这股子流氓劲儿,忽然又有些不悦,问她,“哪里学来的调调?”
“与生俱来的。”白小时无所谓地回。
“宋煜,先送她下去。”厉南朔也不愿意刨根问底,只是朝门口的宋煜冷冷吩咐了句。
白小时很自觉,很听话地自己转身出了门。
厉南朔背对着白小时,转身站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
冷静了一会儿,抬起手腕上的手表一看,已经六点半多了,早过了他计划好的时间。
他下楼去停车场的时候,白小时正靠着车门,一只手环着胸口,在给谁打电话的样子。
走近了,只模糊听到她说了几声,“没事儿,真没事儿大哥……就是怕你们瞎担心,才没告诉你们,我现在挺好的……”
然后,她看到厉南朔从电梯里出来了,立刻朝电话里匆匆说了句,“我这儿有事呢,回聊哈……知道了,晚上等你不忙的时候给你回个电话。”
然后挂了手机,朝厉南朔眯着眼睛笑了下,自己开车门先坐了进去。
白小时不缺异性缘,她有几个来往不算是很频繁的男性朋友,因为之前没见她和他们联系过,所以他没放心上。
这一声大哥,让他忽然觉得,她那几个异性朋友,他也必须得查一查了。
他没作声,打开另一面车门坐了进去。
白小时还因为他刚才那句话,而耿耿于怀,扭头望着窗外,不说话。
他的时间固然重要,她朋友的身体就不重要了。
厉南朔这次是真的过分了,不由分说就说这么让人心寒的话,连句解释都没听,就这么伤人?
凭什么?凭他有钱有势,可以把穷人的尊严踩在脚底吗?
她越想越生气,恨自己不能争气一点,怎么就向他妥协跟他出来了呢?
她默默磨着牙,恨不得现在立刻从车上跳下去,回医院。
脑子里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忽然朝驾驶座上的宋煜吼了一嗓子,“停车!”
宋煜透过后视镜,默默看了眼厉南朔脸上的表情,然后,停下了。
白小时自己开了车门,拎着包,愤愤地踩着高跟鞋,二话不说沿着满是车流的高架路往回医院的方向走。
高架上不准行人和非机动车辆行走,白小时又是逆向往回走,非常危险。
“长官?”宋煜试探地问了声厉南朔。
厉南朔咬着牙,望着窗外,许久,阴沉着脸回了句,“立刻封锁南环路!”
白小时脾气一旦上头,就完全不管不顾,跳进边上的绿化带里,憋着一股气往回走。
走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她打赌绝不超过三分钟,她忽然发现,路上又一辆车都没了。
这是一段单行向的高架路,放眼望去,别说看不见车的影子,静悄悄的,连个车鸣声都没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