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微动,漆黑的眼睛里映出她笑意盈盈的脸庞。
“好。”
苏从流拦腰将她抱起来,阮以寻的手臂很自然的圈住他颈脖,歪着脑袋靠在胸膛,又变成安静乖巧的样子。
他走进楼道,看了眼电梯,转身往楼梯口走,抱着她缓步上楼,视线时不时落在怀里女生脸上,嘴角扬起了弧度。
一直到家门口,苏从流才慢慢地放下阮以寻,弯着腰在耳边道:“到家了。”
“嗯?”阮以寻靠着墙壁,眼神迷离,“是......苏老师呀。”
“是我。”
“苏老师来我家做客,我要好好招待他。”她弯唇笑起来,蹦跶到房门口,伸手胡乱摁密码,显示密码错误,“咦,我密码是多少呀?”
阮以寻又乱摁一次,依旧是密码错误,三次就会完全锁定,苏从流拦住她再次伸出去的小手,试了试以前的密码,传来系统音“已开锁”的提示。
“哇,门又自己开啦!”阮以寻抱住他的手臂,用劲往房间里面拽,“走,苏老师,我带你参观我的家,特别漂亮哦。”
苏从流差点被门槛绊到,被她拉进客厅里面。
上次过来主要是帮忙收衣服,没有来得及打量房间。
构造和装修都跟自己的家相同,客厅和次卧室直接打通,显得屋子更加敞亮,落地窗旁边搁着一张沙发床,黄昏时间可以躺在上面静静的欣赏落日。
不同的是,阮以寻将房间打扮过,窗帘换成浅色,随处可见精致的小摆件,沙发上堆着抱枕和娃娃,很像二十出头女生的家。但衣柜旁专门有个小柜子摆着花瓶,扇子,旧报纸之类的物件,角落里放着红木圆桌和椅子,整个客厅又现代又复古,看上去有些奇怪。
“给你看我的旗袍。”
阮以寻拉着他往卧室走,苏从流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走,淡淡道:“阮老师自己休息,我回家。”
“不行!”阮以寻不肯松手,强拉硬拽拖到卧室里面,拉开衣柜,“苏老师你看。”
他望着面前一整排旗袍,素雅的,华贵的,各类颜色,各种款式,大多都未曾见她穿过。
苏从流微微颔首:“看到了。”
阮以寻坐到床边,又指向里面,笑眯眯地道:“那是我的古筝,我古筝弹得超厉害哦,还有唢呐,我在学,在学了......”
见苏从流不吭声,她站起来作势准备去拿乐器,“不信我吹给你听。”
苏从流连忙握住手腕,想阻止动作,阮以寻下意识挣脱,谁知脚下高跟鞋一歪,整个人朝身后倒去。
他伸手去扶,阮以寻“哎呀”一声,双手拉住他的衣服,一同倒在软软的床上。
苏从流整个人压在她上面,触碰到滚烫身体的瞬间,条件反射的用手撑住两侧,望着身下的女生,睁着双水灵灵眼睛,满脸无害的冲他笑。
他耳朵不自觉的发烫,赶紧站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回去帮忙脱掉阮以寻的高跟鞋,扯过被单盖在她身上。
闹腾一阵后,阮以寻终于累了,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隔天早上,阮以寻醒来时感觉头有点疼,她按按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衣服没有脱,妆也没有卸。
她掀开被单下床,边往外面走,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家长会结束,老师们聚餐喝酒,然后......苏老师送自己回家的?
阮以寻脑海里闪过自己求抱抱,主动拉苏从流手臂的画面,僵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啊?!!
太丢脸了,完全没脸再见面了啊啊啊。
阮以寻跑回房间,拿起手机,看到苏从流早晨发来的消息:记得换密码。
她握着手机在客厅里踱步,犹豫许久后打下“昨晚麻烦苏老师了,我喝多了有些失礼”。
打完又觉得过于简短,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删掉重打“昨晚谢谢苏老师送我回家,我喝多失礼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反复读两遍后觉得很满意,发送出去。
伽利略老师:没有关系。
伽利略老师:我是自愿的。
......
“啊啊啊啊啊!”阮以寻趴到沙发上,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愿意面对。
温婉优雅的形象一夜尽毁,荡然无存,幸亏是苏从流,话不多,如果碰到齐琰那样喜欢和别人唠嗑的,肯定星期一能传遍盛睿高中。
标题她都给自己想好了——震惊!盛睿新入职的历史老师竟干出这种事情!
除了求抱和占苏从流便宜,应该没有再做其他事情了吧?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想去拿古筝,被他阻止了。
阻止的好,不然凭自己酒后的撒泼能力,说不准能干出当场吹唢呐的事。
阮以寻胡思乱想半天,终于缓回来,拿衣服进浴室卸妆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门铃响了,她不敢随意开门,隔着门询问:“谁啊?”
“外卖。”
阮以寻没有点外卖,带着防范心透过猫眼看外面,确实是穿着外卖服的小哥。
“我没有点外卖,您是不是送错了?”
“备注是苏老师送阮老师,订单写得是阮女士。”
阮以寻听到苏老师三个字,给房门开了一个小缝,“谢谢。”
她把外卖拿进来,放在桌子上,坐下来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碗热的皮蛋瘦肉粥,还有根小油条,刚好适合现在吃。
阮以寻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在微信给苏从流发消息:谢谢苏老师,外卖我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