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云面色凝肃,须臾才转为平静,又宽慰道:“弟妹莫要害怕,你是为了自保,即便错手杀了那婆子,也是她咎由自取。你先回去歇着,我从回事处带了两个婢女过来,你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想到了什么,陆长云又道:“二弟此前不喜人亲近,这才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长乐斋,但他眼下昏迷,你不必担心。”
沈姝宁身子一抖。
不,陆盛景他还没昏迷,他正好端端的躺着呢。
“弟妹,你怎么了?”陆长云见她神色不对劲,又问道。
沈姝宁回过神,生怕在陆长云面前露了馅,连连点头,“谢过大哥了。”
陆长云没有久留,命人将婆子的尸首很快就抬走了。
他准备验尸之时,门外响起了华嬷嬷的声音,陆长云眸光警觉,一眼就瞥见了尸首太阳穴上的一根银针,他当即拔了出来,却见那根细针根本不是绣花针。
且再看婆子太阳穴上的痕迹,这根银针恰好刺入了骨板,这绝非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到的。
门扇被华嬷嬷大力的无礼推开,陆长云悄无声息收起银针,转过身时,脸上毫无异色,“嬷嬷怎么来了?可是母妃指派你来的?这婆子死在了二弟房里,我看着眼熟,嬷嬷来得正好,恰能帮我识别她的身份。”
华嬷嬷额头布满细汗。
王妃今晚的主意的确过于鲁莽了,且事情不仅未成,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婆子是从庄子里叫过来的,家中有个嗜赌成性的丈夫,为了家中孙儿,婆子才不惜赌命。
但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更是不能让陆长云抓住把柄,华嬷嬷道:“大公子,王妃说,此事就交给老奴来办,不劳大公子操心了。”
陆长云没有反驳,眼下还不是与康王妃闹掰的时候,他淡淡笑过,“好,那就交给嬷嬷了。”
陆长云走出了后罩房,眉头愈发紧拧,手中的银针被他捏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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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沈姝宁浑身心都在戒备。
此前以为陆盛景昏迷,她才敢在这间屋子里随心而为。
可是眼下,即便知道陆盛景是醒着的,她还得继续按照此前的行事方式去做。要假装一切如常,不能让暴君知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秘密。
不久之前,沈姝宁的细腕被那婆子掐紫了,后腰还在酸痛,若是不上药,还不知得疼上几日。无奈之下,她紧绷着一张小脸,拿着药酒上了榻。
不幸中的万幸是,陆盛景是闭着眼的。
她索性背对着陆盛景,撂下幔帐后,就开始解衣服。
听见动静的陆盛景脊梁骨都僵了。
好一个心机叵测的女子,明知他是醒着的,还故意在他面前.脱.衣……
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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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景:她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本世子是不会上当的!
沈姝宁:不许睁眼!谁睁眼谁是小狗。
陆盛景:……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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