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灵鹫会那个名叫陆远溪的巨头，脸色难堪，沉声道：“还是那句话，让各宗弟子，灵境以下者，尽快退回五行造化阵！”
多亏他和另外一个巨头，不顾赵洛峰的阻止，将那些不听话的，不属于灵鹫会的人族弟子，从华暮身旁带走。
不然，或许那些人族的凡境、玄境者，也会成为华暮猎杀的目标。
因为此刻，所有人都能看出，华暮已没有自主意识可言。
此刻，从华暮眼中透露的魔光，比那位血脉返祖以后的妖魔，还要令人心悸！
“炎神，我们刚刚离开时，发生了什么？”赵山陵轻轻拨动虚空秘界，那秘界带动着聂天，忽漂浮到夏羿身旁。
这时，夏羿也没了找聂天麻烦的心思，同样脸色深沉地盯着华暮。
“你们消失后，巴斯托施展的灵魂鬼手，因失去目标，转而盯上华暮。”夏羿倒是没有隐瞒，“华暮和巴斯托的灵魂鬼手，有过一番缠斗，似伤了灵魂。他灵海受创不久，就变得不对劲，仿佛有东西想要从他体内钻出来。”
“你们归来，所看到的，就是现在的局面了。”
“这华暮体内，居然有着一株魔域的魔植。这株魔植，我一无所知，但一位七阶血脉的妖魔，都被魔植轻易斩杀，这魔植的来头恐怕不小。”
“没想到灵鹫会的巨头，体内隐藏着一株魔植，华暮应该压制这株魔植多年。这趟是因为灵魂受创，魔植趁机苏醒了，才造成如此后果。”
强大如夏羿，如今看向华暮的表情，都充满了忌惮和小心。
华暮体内魔植没有绽现前，他其实并没有太过重视华暮，觉得灵境中期的华暮，即便和另外两个巨头联手，也威胁不到他。
可此刻，眼见那魔植疯狂生长，一根根魔藤条无坚不摧，将众多异族心脏洞穿，就连七阶妖魔都变得不堪一击，他也感到了惊惧不安。
“魔植，生长在魔域的植物，还是一株极为了不得的魔植，华叔……去过魔域！”
和赵山陵同处虚空秘界的聂天，轰然一震，突想起当年在离天域空间缝隙处，华暮所说的一番话。
根据华暮的说法，千万年来，离天域、玄天域和千绝域的三条空间缝隙，并非永久处于关闭状态。
有几次，那三条能连接妖魔域界的空间缝隙，也曾裂开。
只是，那几次裂开，妖魔还是被阻绝着，无法跨入陨星之地。
但陨星之地的人族，却能通过那三条裂开的空间缝隙，前往妖魔繁衍生命的域界。
华暮似乎说过，确实有人族的炼气士，曾结队穿过三条空间缝隙，去了妖魔活动的魔域。
结果，那些跨入魔域的人族炼气士，似再没有人归来。
华暮谈起此事时，情绪极为落寞伤感，像是沉溺在久远的回忆不可自拔。
当时，聂天就隐隐觉得，华暮……或许也是其中一员，乃是千万年来，极少数走出陨星之地，去了妖魔域界的无畏者。
如今看到他体内那一株魔植显现，他百分百肯定，华暮不但去过妖魔的域界，还是活着归来的一员。
然而，他虽然活着回来了，可他似乎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体内多出一株恐怖魔植。
这株魔植，或许已被他压制千百年，始终未曾出世。
此战，他因为和另外两大巨头力抗巴斯托，力量消耗太多，加上去抵挡巴斯托凝结的灵魂鬼手，伤了灵魂，才令自己陷入困境，导致那株深藏他体内的魔藤，挣脱了他多年的束缚，终于现世。
“咻咻咻！”
从华暮体内飞出的魔藤，虚空乱舞，四处游荡。
那些魔藤由他体内飞出时，都极为纤细，可一旦接触到异族血肉，饱食鲜血，就会迅速壮大，变得锋锐无匹，似具备了洞穿金铁的力量。
就在众人惊骇不明时，几百个临近华暮的异族，都被抽尽鲜血而亡。
变得如巨蟒魔蛇般粗长的藤条，从华暮体内飞出的部分，依然纤细，可越是远离华暮的部分，越是粗壮恐怖。
那些藤条，仿佛有着眼睛和灵性，四处搜寻着，等发现附近没有更多鲜活血肉时，魔藤条带动着华暮，自然而然地向着生灵聚集处飞窜。
停留原地半响的华暮，像是众多魔藤条的根茎，扎根虚空，漂浮而动。
“陆先生！你们灵鹫会，就没有办法让华暮恢复清醒，只捕杀异族吗？”寒冰阁的宗峥，一看局势不妙，看到华暮飞逝的方向，有他们寒冰阁的强者存在，忙放声急呼。
“没办法，有办法的话，我们早已动手。”陆远溪手持玉尺，周身垂落出一条条灵力晶光，沉声道：“宗兄，听我一句劝，让你们寒冰阁的所有弟子，尽快撤回五行造化阵！”
宗峥只愣了数秒，就选择相信陆远溪，急忙下令：“所有寒冰阁门人，绕开华先生，撤向天宫！”
他一下令，董王陵，李牧阳，祁白鹿等人，也骤然反应过来，纷纷大声疾呼。
一时间，那些维护聂天，不惜和天宫交恶的宗门势力，所有凡境、玄境级别的炼气士，都潮水般褪去。
“宫主！该如何是好？”凌冬高呼。
“撤！”赵洛峰也果断下令。
他命令一下，天宫的众多子弟，也赶紧远离华暮，往五行造化阵的方向退离。
巫毒教和幽灵府的灵境强者，犹豫半响，也喊出撤离的命令。
不过，他们传达命令的时间，稍稍迟了一点。
就因为他们片刻迟疑，华暮飞入另一片人族和异族酣战之地，众多从他体内飞出的魔藤条，优先挑选妖魔为目标，将妖魔心脏洞穿。
但，因为他经过一番杀戮后，新滋生出来的魔藤条已经足够多，很多没有妖魔目标可选的魔藤条，就不再挑食，将异族和人族的心脏都给洞穿。
有不少巫毒教和幽灵府的凡境、玄境者，因没有第一时间撤离，也成为了华暮的捕食目标，被魔藤条眨眼洞穿心脏而亡。
“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