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绅士的庄园 脂肪颗粒 2651 字 1个月前

安娜抬起头,远远的望着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张脸上露出呆滞的表情。

直到她身边的女孩推了她一下,她才瘪了瘪嘴,飞快的向我跑来,边跑边喊:“亚当,亚当哥哥。”

等她跑到我面前时,已经哭得小脸昏花了。

我拥抱住她,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她看上去非常纤瘦,也许是长个子的原因,浑身硬邦邦的,一把骨头。长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像老妇人一样古板。皮肤晒黑了,鼻子上多了许多雀斑,看来寄宿学校的生活很艰苦,把一个小美人折腾成这样。

她一边哭一边抽泣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哥哥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我来接你回家了。”我给她擦着眼泪说。

“先生,您要带她走吗?”修女嬷嬷有些迟疑:“我们需要得到康斯坦丁先生的首肯。”

“这个我已经谈妥了。”我交给修女一份手信。

我跟父亲的协约里还有安娜的监护权,要求只要父亲把安娜的监护权让给我,那么她满18岁后,我就不会帮她争取另外一千镑遗产。

这姑娘太胆小懦弱,跟着父亲只会眼睁睁被卖掉,不如跟着我。至于那一千镑遗产,本身也很难为她争取,因为她是个女孩子,状告父亲会毁了名声,不如不要。

“我们要离开这儿吗?可是……”安娜犹豫的看向身后,两个跟她同龄的小女孩走过来,跟她拥抱了一下。

“你要跟哥哥回家了吗?真是太好了安娜,祝福你。”其中一个黑头发的姑娘笑着祝福她,另外一个姑娘则哭了起来:“我真舍不得你安娜。”

安娜望了望我,眼中带着不舍。

这个姑娘太心软,也太善良,只不过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就有了感情,居然还留恋了起来。我当然不会允许她留在这种地方,拍拍她的肩膀说:“跟你的朋友道别,然后去收拾行李吧,我们下午坐马车去伦敦。”

安娜跟所有的女学生道别后,提着一只小箱子坐上了马车。

修女嬷嬷拥抱了她,祝福道:“愿主保佑你,今后要给我们写信。”

“我会的,再见,修女嬷嬷。”安娜摇晃着手绢跟修女道别说。

直到那所学校消失了,她还不舍的望着那里。我想安娜大概是真心喜欢那所学校吧,也许学校的生活非常简朴,但是她却遇到了和善的朋友和老师,比起奎因特那个冷酷无情的家要好太多倍了。

第 17 章

我在伦敦偏僻的郊外小镇上买了一栋小房子,有两层楼高,四间卧室,两个仆人间,两间客厅,一间厨房,带小花园,配上家具总共花了不到300英镑。

安娜看上去十分喜欢这个地方,围着房子转了又转。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只有我们两个?”她兴奋的说。

“是的,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虽然小了点,还很寒酸。”我说。

安娜却跑过来投入我怀里:“不,一点也不,我喜欢这里,我太喜欢这里了。”

我花钱雇了一个叫玛莎的女仆,三十岁,没结婚,曾在大庄园里干活,因为原主人破产所以离开了,她的推荐信很不错,看上去也是个很爽利的女人。

我又为安娜寻找了一位女家庭教师,教育倒是其次,关键是我去学校时能有人陪伴她。

我很快就收到了教育机构的推荐信,他们推荐给我三位年轻的小姐。其中一位叫做黛西·潘的教师获得了我的青睐,她只有20岁,刚离开教会学校,会基础的绘画、音乐、刺绣、法语,于是我给她写了信。

几天后,她提着简单的行李出现在我家门口。

黛西小姐是个皮肤白皙,长着尖下巴的漂亮姑娘,我请她在客厅入座,她一直都表现的十分紧张,连笑都不敢笑。

“潘小姐之前当过家教吗?”我问她。

“没有,先生,我没有经验,但是我会耐心教导我的学生。”她急忙说。

“哦,没经验也没关系。您的学生叫安娜,是我的妹妹,她性格安静谨慎,我希望她能在您的陪伴下变得开朗起来,不需要过分拘束她。”然后我吩咐玛莎道:“你带潘小姐去楼上安顿吧,然后让她见见安娜。”

她向我施了一个屈膝礼,然后安静的跟女仆上楼了。

家庭教师是那些受过教育却身无分文的女性无可奈何的选择,说是家庭教师,其实跟女仆也差不过,需要帮主户做家务,经常受到鄙视。甚至在上流社会还有一种说法,女家庭教师陪男主人睡觉是一种传统。

仅从一封介绍信上看不出人品如何,我只好选择了最年轻的那位,期望能带给安娜一丝鲜活感,安娜太拘谨了,仿佛对她大声说话都能吓坏她。

晚上安娜挽着我的胳膊去附近小道散步的时候,我问她对潘小姐的看法。

“她很好。”安娜简单的评价说。

“亲爱的安娜,要知道我没办法陪你住在家里,过几天我就要去大学了,所以我希望有个可靠的人能照顾你,如果她不合适,那么我们就换一个。”我解释说。

“她看上去还不错。”安娜说:“跟教会学校的修女嬷嬷差不多,说话声音很温柔,上课也很细心,我希望她能留下来陪伴我。”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餐桌前读报纸,黛西小姐却走过来,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

“先生,我可以跟您谈一下安娜小姐吗?”她说。

“当然,随时都可以,请坐。”我指了指面前的座椅。

她看上去有些纠结,眼神闪烁,就是不说话。

“您不必拘束,安娜她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昨晚上,我陪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贵府小姐的身上,有很多旧伤痕,我不知道……”她看上去尴尬极了,也不敢看我的眼睛,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虐待安娜的人。

我瞬间感到浑身的血都冷了,把报纸扔在桌上,几步冲到楼上安娜的房间。

“哥哥怎么了?”安娜收拾好床铺正在换衣服。

我不由分说解开她的袖子,撸起袖管,然后一大片交错的旧伤痕呈现在我面前,简直让我头皮一阵发麻。我愤怒的抓住安娜的肩膀,大声问她:“怎么回事?是谁干的!珍妮夫人还是父亲,告诉我!”

安娜的脸上一片苍白,翠绿的眼睛涌出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