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阮昭怯懦看着他,眼眶和鼻尖微微泛红,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她皮肤细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他指腹上,手指轻慢捻了几下,沉倾扶侧过头,笑了,“你从哪儿听的这些?”
阮昭吸了吸鼻子,认认真真道歉:“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确实是她的证词太过偏颇。可是,他们打架,还以多欺少,也的确是很过分啊。
阮昭很想说出来,但还是不敢,眼前这个人,得罪不起。
她只想息事宁人,以后日子过得舒坦点。
“对不起。”她说。
沉倾扶眯了眯眼,看她这乖巧又讨好的样子,突然又来了点恶劣的兴致。
女孩低垂的眼睫微颤着,衣领口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极其白皙,比雪地还要干净。像是随便捏一下,就会留下红晕。
沉倾扶才刚靠近一点,阮昭就警惕地往后缩。有这么怕他的么?沉倾扶突然觉得很烦躁。
他拿出几本作业扔给阮昭,声线冷冷淡淡的:“帮我把作业做了。”
转身走下楼梯没几步,又停下,“明天帮我带早餐。”
阮昭点头一一默认。
她收拾好书包,也打算回去时,沉倾扶忽然叫住她,淡淡撩起眼,盯着,“你去哪儿?”
“送我回家。”
阮昭:“……”
合着您现在是朵什么都不能做的娇花了?
几分钟后,校园小道上,娇花大佬后面跟着个小跟班,小跟班一个人拎着两个书包。想不到校霸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一副永远也睡不醒的样子,书包里的书还挺重。
池遇发来消息,是今天晚上的一场篮球赛,问他还有多久到。
沉倾扶简单回:[不去]
标点符号都懒得打一个。
还没等对方问原因,就把手机关了。
车子穿过欧式绿植区,停在沉倾扶住处,阮昭把他的书包给他,“你到家了。”
“嗯。”他哼了声,语调拽了吧唧的,又有点痞,“送我上去。”
市中心江滩边的高档公寓,外面看起来像是写字楼,错列排开,静静矗立着。
沉倾扶刷门禁卡,电梯停在他住的顶层复式。
阮昭跟着他到玄关口,见他接了书包,匆匆说了句再见刚想转身走,忽然被抓着手腕往他怀里一带,脚下不稳,阮昭直接扑到了沉倾扶身上。
呼吸急促了一瞬,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像是夏天里苦橙叶的气息,微苦又凛冽。
身体触碰着,像是擦过火,重力冲击下,他能感受到阮昭很轻的呼吸,轻轻落在他喉结那儿,像是羽毛拂过的触感,以及少女柔软浑圆状的胸脯,贴着他碰了一下。
沉倾扶喉间有点发干。
阮昭慌张地想起开,被男生的手掌扣住,骨节分明的手掌掐着她的腰,指腹不急不缓地摩挲着,又掐了一下。
“嘘。”男生眉骨清冷,薄唇张合,说出的话仿佛带着电,“很软。”
距离被拉近了一点,阮昭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近距离看着这张脸,能清晰地看见他眼角的一颗小小的泪痣,很淡,是近乎琥珀的颜色,衬得俊美的脸庞愈发妖冶。
不得不说,他长得……还真的挺好看的,就这么看着人时,活脱脱一个勾人的男妖精,不经意间看着都觉得摄人心魂。
阮昭差点被男妖精勾得失了神。
她晃了下脑袋,吞咽几下口水,伸手推开,又退后几步。
“明天我我、我会带早餐的。”
转头慌忙摁开电梯,像是落荒而逃。
沉倾扶盯着闭合的电梯门看了好一会儿,收回了脑子里那些逐渐疯狂的念头,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口,很快又想到女孩身上那股清甜味儿,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操。”
这天晚上沉倾扶就失眠了。
第二天眼皮子底下都有点淡青色,本来想躺在被窝里好好补个眠,不去上课的。
但是一想到小同桌昨天说的话,她说要给他带早餐。
沉倾扶心一横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池遇在校门口见到沉倾扶都有点吃惊,“你以前不都是隔着几天才来一次的吗?”
哪里是隔着几天,分明是隔了几个星期。
但是沉倾扶也是要面子的好吗,池遇考虑到这一点把间隔说小了。
沉倾扶打了个哈欠,嗓音里带着倦:“新学期新的气象。”
“哦。”池遇应了一声,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他说什么,新学期新的气象?什么意思?
池遇:“昨晚找你打球呢,怎么不去?”
沉倾扶半垂着眼,没什么精神,“要睡觉。”
池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但看你这样子,没怎么休息好?”
没等他回答,池遇撞了下他肩膀,哼笑了声:“莫非你是陷入了爱情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