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恢复的速度大大超乎了常人。

梁时从未见过这样的愈合能力。

至于还有一处的伤口,梁时不久之前也检查过,已经有些惨目忍睹,他思量一番,还是红着脸去查看了。

当看到花木丛影中一片粉色娇润时,梁时僵住了。

难道他出现幻觉了,他与楚翘之间还没有行夫妻之事?不可能啊!

梁时移开了视线,深呼吸过后给楚翘穿好了衣裳,又命人连夜将杭州城最有名的郎中捉了过来。

这位郎中年岁不小了,一路颠簸过来,骨头都险些散架,又被梁阁老一番威胁,郎中战战兢兢检查完楚翘的状况,拿着身家性命道:“梁大人,夫人已经无事了,只是……至于为何还不醒,老朽也不知啊。”

梁时遂又命如影重新捉了两个德高望重的大夫过来给楚翘看诊。

得出的答案都是近乎相同的。

如影送走了郎中,实在没法理解自家大人了,几位郎中都说夫人无恙,肯定是无恙了,他不懂因为大人会如此紧张。

不过……夫人的确睡的太久了!

此时,正当午夜,一番折腾之后,梁时挥退了屋内丫鬟,只留下了阿福一人伺候着。

阿福最是盼着自家大人与夫人琴瑟和鸣,可那日也太……激烈了一些。夫人虽是出身商户,但不是一般的娇气,哪能受得住?

阿福垂下脑袋,自从那晚之后,她就没有正眼瞧过梁时,宛若他就是一头恶狼。即便看上一眼,也会让自己折寿的。

梁时无声离开了屋子,阿福这才抬起头来,之后查看了一下自家夫人,低低泣道:“夫人,您倒是醒来呀,两位少爷和小姐昨个儿还寄了信过来,说是想您了。”

阿福站在脚踏上看了好半晌,她家夫人也没有丝毫反应。

又见夫人身上都换了干净的衣裳,小衣也是大人亲手给换上的,阿福的脸不由得又燥红了起来。

*

夜深人静,寒冬腊月,西北风呼啸,让人不自觉的被孤独席卷。

当小丫鬟过来通报时,花木暖一阵大喜,但很快又陷入了绝望之中。

只闻小丫鬟道:“花姑娘,大人让你出去见他。”

梁时果然不是特意来看她的!否则为何不进屋?

梁时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商户女,竟然到了洁身自好的地步了!

花木暖穿好衣裳,认真挽了发,就走出了屋子,只见梁时站在屋檐下,昏暗的光线将他身后的影子拉的老长,他一身黑色水貂大氅衬的身形颀长伟岸,单是看着背影,花木暖就是一阵心动。

或许这样的男子,换做谁人都会喜欢的吧?

她缓步走到了梁时身后,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顾不得太多,“大人,您找我是为何事?我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

梁时侧身,只给给了花木暖半张脸,因为花木暖之故,他才与楚翘做了真正的夫妻,但他并不感谢她,反而厌恶她。

他梁时可能已经等了太长时日了,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得到心上人!

梁时嗓音带着夜色的寒意,道:“你老实交代,你除却下了痴情蛊之外,还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面对如此冷漠无温的质问,花木暖鼻头一酸,她来京城举目无亲,只有梁时一人,她也知道若非在苗疆时她装作孤苦无依,甚至于活不下去,梁时也不会因为救命之恩,将她带回京。

如梁时自己所言,他的确是个冷硬之人。

可是怎么办呢?

她就是心悦他!

花木暖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道:“我在遇到大人之前,从未对任何人动心过,我只知道痴情蛊可令人痴心不悔,我怎会知道后果!不过据医术记载,中过痴情蛊的人都没有大碍,只要大人您这辈子真心待夫人,不让夫人伤心即可。”

梁时还是不放心,遂暂时不打算放了花木暖离开,道:“我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但前提条件是你务必待在京城,不得踏出京城半步,若是她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

梁时丢下一句,很快大步离开了,花木暖站在寒风中待了良久,时至今日,她始终是没能明白梁时的心。

更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了!

这厢,听到门扇被人推开的声音,阿福讪讪的退到了一侧。

梁时此前对阿福并不熟悉,即便她是梁府的家生子,梁时也不曾留意,但梁时知道阿福很受楚翘信任。

现在一看阿福呆立的样子,梁时突然明白为何楚翘信任阿福的缘故。

主仆两个一样的……呆。

“哭什么,你们主子并无大碍。”梁时今日多说了一句。

阿福抬起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梁时,这才道:“二爷……您以后对主子下手轻些,万不能让她昏迷不醒了。”

梁阁老的脸都黑了,他此刻很想解释一下,但还是作罢了,不愧是楚翘的丫鬟,这种话也是她能说出口的?两个呼吸之后,梁时冷声道:“出去。”

阿福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这才垂下头,愤愤的退了出去。

梁时上了榻,将小妻子搂入怀中,他盯着她的眉目看了良久,不知道等她醒来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转眼又过了两日,杭州城今年的日子非常好,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但一直艳阳高照,无风无雪,但其实这并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