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这个丁立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约见这些被敲诈的女性,究竟是什么意图?两名女性的死和他有关系吗?杜洲又和他是什么关系?罗雪琴呢?他有地方藏人或者藏尸吗?他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到了现场以后,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丁立响住在一个密集的破旧的小区里,而且还是六楼。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在家里藏人或者藏尸。

特警显然已经确定了丁立响并不在家里,正准备对他家进行全面搜查的时候,遭到了一个胖女人的激烈抵抗。我们到的时候,女人正在她家门口撒泼打滚。那是一扇破旧的铁门,还是老式的门闩,可见这个小区已经建成很多年了。

“说!丁立响去哪儿了?!”穿着威武的特警队长站在女人的旁边,喝道。

“你们凭什么进我家啊?我要投诉你们!你们穿着狗皮就了不起啊!”女人继续满地打滚,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我告诉你!丁立响涉嫌命案,如果你再拖延时间,就以包庇罪论处!”特警队长说。

“放你娘的屁!”女人停止了打滚,坐起身来,说,“我和丁立响一起过了几年还不知道吗?那个货还杀人?他娘的他要是敢杀人,我倒敬他是条好汉!”

我蹲在女人的旁边,盯着她一脸横肉,淡淡地说:“你知道披着羊皮的狼吗?你知道恶魔通常会伪装成天使吗?天天和恶魔睡在一起,你不怕?”

女人转了转眼珠,没说话。

“丁立响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厉声问道。

“他每天早晨要去他的工作室工作啊。”女人说。

“工作室在哪里?”我接着问。

“不知道。”女人说,“那狗日的,就是不告诉我工作室在哪里。我跟踪他两次都被他甩掉了。”

这个女人不像是在说谎,丁立响如果真的预谋犯罪,自然不会把他的犯罪地点告诉和他关系并不好的老婆。

“搜查令到了。”一名特警拿着搜查令向队长报告。

“现在我们要留置盘问你,并且搜查你的家。”特警队长厌恶地瞥了胖女人一眼,向我们招招手,说,“动手!”

第十案 水上囚室

夺走别人自由的人是仇恨的囚徒,他被偏见和短视的铁栅囚禁着。

——曼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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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们谁敢!”胖女人此时居然又重新站了起来,拦在那一扇斑驳的铁门前面,“姑奶奶的家谁也别想进去!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

我顿时很有挫败感。从这个胖女人刚才的表现来看,我还以为她已经被我说服了会配合警方,没想到这完全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泼妇。搜查令都已经来了,她还是一副撒泼耍赖的模样。是不是,她也有什么问题呢?

“现在我们是在依法执行公务,请你配合,否则你将涉嫌妨碍公务。”特警队长摆好了架势,我知道他们要开始采取强制措施了,这只是先礼后兵。

我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边,等待特警部门清除“路障”。

果然,在胖女人又谩骂了几句之后,几名特警开始动手了。结果特警还没有碰到她,她倒先开始抓挠了起来,逼得几名特警后退了几步。

林涛下意识地站到了陈诗羽的前面。

陈诗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嘁,又来了,大男子主义能不能改改?”

“我的天。”大宝惊呼了一声,跳到了我的旁边,也靠墙站着,说,“这女的也太烈了。”

“贴身执法不容易,民警现在的普遍心态就是害怕出事,难免有些缩手缩脚。”韩亮解说道,“不然早给她按在地上了。”

默默地等了几分钟,胖女人用尽了力气,于是乖乖束手就擒。

“这人我们带回去审讯,现场就交给你们了。”特警队长有些尴尬。毕竟几个特警对付一个女人,还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有些丢脸。不过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他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胖女人在被制伏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结局还真不好说。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她有违法犯罪的行为。

我们微笑着向特警队长点头,然后开始各自穿戴现场勘查装备。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百姓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摆设。在进到中心现场之前,我们就对这个小区进行了大概的勘查。这里并不是一个具备藏人、藏尸或者非法拘禁条件的地方。这个位于六楼的住户,也一样不会具备这样的条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我们能找到属于失踪人或者死者的东西,一方面让丁立响的犯罪证据坐实了,另一方面可以查探出丁立响那个秘密工作室的所在地,或者有可能囚禁人的地方。

房屋是个普通的两居室,进了那扇斑驳的老式铁门,就是一个很狭窄的客厅。客厅进去后,有个通道,通道两侧分别是两个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房子里的摆设本来就有些凌乱,加之随处丢弃的内衣、内裤,可以看出这家的主人十分懒惰。

我用戴着纱布手套的手,摸了一下冰箱的上缘,满满的一层灰。

有灰不是坏事,至少那些沾满了灰尘的角落,说明近期并没有人为接触过,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地缩小了搜查的范围。

我把小组成员分成了两组,我和林涛重点搜查卧室,大宝和陈诗羽重点搜查客厅和卫生间。

次卧室显然是没有居住的痕迹。里面虽然有一张儿童床,但是上面没有被褥。衣柜也是空的,里面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这对夫妻没有子嗣,因此这间房间长期搁置不用。

主卧室的面积虽然不算小,但是墙壁已经破旧斑驳了。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墙面的涂料已经开裂,有几块涂料仿佛很快就要掉下来似的。

我小心地挨个儿抽屉检查着,动作尽可能地轻,防止破坏突如其来的证据。

墙上的挂钟嘀嘀嗒嗒地走着。

“卡地亚?”我说。

“啊?”正在检查床头柜的林涛站起身子。

“他们这个经济状况,怎么可能买得起卡地亚?”我说。

“这块手表要好几万吧!”林涛惊道,转念一想,又急忙说,“喂,你不会又要我去找那个卖奢侈品的老板娘吧。”

“别紧张。”我笑着说,“她销赃,已经被拘了。”

“你觉得这块手表,是哪个受害者的?”林涛说。

我点了点头,把手表小心装进物证袋,说:“每一件奢侈品都有唯一的编号。两名女死者和一名失踪者经济条件都不错,又都是时尚人士,没有随身物品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这块手表就是属于某一名受害者的。只需要我们调取相关的购买资料,这就是一枚铁证。”

“哦。”林涛说,“床头柜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连安全套都没有,说明他们没有避孕。一直没孩子,肯定是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有问题。”

“这个床头柜检查了吗?”我指了指另外一侧的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