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那块石头后,见地上有一滩血迹,刚才那家伙蛊虫被灭,应该遭受到反噬。
身后传来脚步声,赖先生追了过来,手中握着铜钱剑,警惕打量着四周。
“你们等等我啊,胖爷快累死了。”王胖子这货体重超标,落在后面大呼小叫。
我盯着白鸢背影,担心她遇到意外,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躲在暗中偷袭的家伙,跑的飞快,似乎十分熟悉山路,如履平地。
作为一个爷们儿,我体力比白鸢强上一些,很快超过了她,渐渐追上了那逃跑背影。
那家伙回头望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眼见自己逃脱无望,拿出一个竹哨,向嘴边放去。
我心里一紧,上次就吃过这亏,哪还敢让他吹响,摸出一把匕首,向他甩去。
也是那家伙该死,一向没什么准头的我,竟然这次丢中了,那倒霉鬼被一刀封喉,死不瞑目。
“是黑苗寨的人,一定是他们在捣鬼。”白鸢气喘吁吁跑过来,盯着地上尸体。
我开启了第三个卦象后,听觉比一般人要敏锐,这边离蛊神洞很近了,前方隐约传来人声。
“前面有动静,我们过去看看,注意隐蔽。”我招呼了一声,沿着山路,一溜小跑。
噪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眯眼打量着前方空地。
一群黑苗聚在那边,手中拿着弯刀,而白苗寨的苗女,全都被绳子绑着,呆呆站在一旁,瞧着有些神志不清。
还有一群年龄不等的男人,站在那群苗女身后,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乱糟糟说着什么。
“是那群蛊夫,他们背叛了寨子。”白鸢悄悄靠过来,咬牙切齿看着前方。
我瞧着那群神色疯狂的男人,心中轻叹一声,都说强扭的瓜不甜,白苗寨的苗女强拉蛊夫,现在终于被反噬。
人群的前方,五尊巨大的木鼎,一字排开,样子与蛊神洞内那尊木鼎,有几分相似。
“那是木王鼎,那群黑苗想做什么?”白鸢紧捏着拳,抑制住内心的冲到。
身后传来轻轻脚步声,我回头看了眼,见赖先生和王胖子,靠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赖先生压低了声音问。
“白苗都被抓了,那群黑苗目的不明。”我盯着前方,低声回答。
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头,从黑苗中走出,身影瞧着有些眼熟。
等那老头无意转过脸,我瞳孔聚然一缩,差点惊呼出声。
“不可能,他怎么和石棺内那家伙,一模一样。”赖先生低声惊呼。
我们相师看人,自有一套方法,绝不对错认。
“他是黑苗寨大祭司,你们见过?”白鸢疑惑地侧过脸。
“这老头有古怪,未必就是真的大祭司。”我瞧着那干瘦老头,喃喃自语。
“那个老头身上,有鬼气,不过他隐藏的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王胖子开了阴阳眼,对鬼气最敏感不过。
那老头叽哩哇啦,说了一串土语,几名提着布袋子的黑苗,走到五尊木鼎旁,把布袋子里的东西,倒入鼎中。
“妈呀,有蜘蛛,有蜈蚣,袋子里全是毒虫。”王胖子一缩脖子。
那几名黑苗,倒完袋子里的毒虫,转身走向被绑着的白苗,脸上挂着狰狞笑容。
一名年轻苗女,被那几名黑苗拉了出来,瞧那苗女呆板的动作,似乎神智不清。
黑苗拉着苗女,向木鼎那边走去,靠近木鼎时,苗女忽然清醒过来,用力挣扎大叫。
黑苗大祭司说了句土语,那几名黑苗抬起苗女,打算向木鼎中扔去。
“住手!”白鸢冲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大叫,“用活人祭蛊神,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我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白鸢已经冲了出去,见自己这边暴露了,也没必要再躲,摸出一把符纸鹤,追了出去。
“张老弟,等等我。”赖先生喊了句,快步跑到我身旁。
“傻不傻,那么多黑苗,出去送死啊?”王胖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还是跟了出来。
我听见身后脚步声,心中一暖,王胖子这货胆小怕死不假,单关键时刻,绝对够义气。
我们的出现,引起了黑苗的骚动,一些冲动的黑苗,提着弯刀就要冲来,被黑苗大祭司阻止。
那身材干瘦的老头,露出一个阴毒笑容,向那群蛊夫说了几句,然后双眼血红的一群蛊夫,向我们冲来。
而五尊木鼎旁,活祭的仪式正在继续,另外又有四名苗女,被拉了出来,被一群黑苗抬着,随时准备丢入鼎中。
黑苗大祭司扭头,阴阴盯了我们一眼,转身走到五尊木鼎旁,高声念着曲调怪异的咒语。
“一群畜生,你们放开她们。”白鸢目眦欲裂,没理会迎面跑来的蛊夫,想要过去阻止活祭仪式。
我追到白鸢身旁,伸手撒出一把符纸鹤,一只只纸鹤如活过来,扑闪着翅膀,绕着那群蛊夫转圈。
千鹤迷踪,这门神奇的秘法,在这关键的时候,为我们赢得了宝贵时间。
被符纸鹤迷的晕头转向的蛊夫,没理会从一旁跑过的我们,一个个晕乎乎的,在原地转圈。
我盯着黑苗大祭司背影,摸出一把匕首丢了过去,可惜这次准头奇差,没有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