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已经等不及先动了筷。
傅凉枭坐下来,看着她很有食欲的吃相,笑问:“饿了?”
“嗯。”杜晓瑜边点头边塞了块冬笋进嘴里。
今天上午,她什么都没做,光伺候三个小家伙了。
先排着队洗澡抹香膏换衣裳,之后哄怀笙睡觉,再之后给傅离忧讲解千字文,最后给傅少安喂辅食。
刚起床那会儿,她只简单喝了点粥,到了现在,早消化完了。
傅凉枭说:“照顾孩子的事,你大可以交给下人去做,没必要全往自个身上揽,东宫里的下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不会出差错。”
杜晓瑜咽下口中的饭菜,说:“我怕下人伺候得不够精细。”
对上这样倔强的小女人,傅凉枭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身体会吃不消,你自己都是要人伺候的,怎么兼顾得过来?”
“有静嬷嬷帮着,也还好。”杜晓瑜微笑说:“左不过,也就这段日子的事儿了,等行了册封礼,我还真不能每天这么伺候三个小祖宗,到时候再交给嬷嬷们。”
傅凉枭嗯一声,“觉得吃力就别硬撑着,带孩子很辛苦的。”
杜晓瑜心说,辛苦是辛苦,可是心里面很充实,很甜蜜。
在东宫的这些日子,她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做些赏花之类附庸风雅的事,每天都想亲手把孩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他们第一眼看上去就招人疼。
虽然有的时候少安和怀笙一起哭的确头疼,可正是这样的哭声,让这充满阴谋算计的皇宫里,多了几分生气,不至于把人憋疯。
吃了饭,杜晓瑜问傅凉枭,“宁王府那边的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傅凉枭说,“尸身已经入殓,我昨日亲自盖的棺,你要去吊唁么?”
“嗯。”杜晓瑜点头,傅凉睿怎么说也救了她一场,死前把儿子都托付给她了,如今他就快出殡,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的。
“那带上怀笙吧!”傅凉枭没阻止她去送宁王最后一程,“他生父生母要走了,让他去送最后一程,从此瞒住他的身世。”
杜晓瑜想到那个还一无所知的小婴儿,鼻头有些泛酸。
宁王夫妇出殡这一日,杜晓瑜带着傅怀笙去上香。
小婴儿还不能磕头,杜晓瑜便抱着他,在两具棺木前各鞠了三下躬。
傅怀笙像是感应到爹娘要永远地离开他了,在灵堂内就哭了起来。
杜晓瑜听得撕心裂肺,忙把孩子抱出来,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