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叹女人总是那般的腻味无趣。如今真正遇上一个有趣而又不腻味的,却开始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因为,静谧之中,蓦然弥漫上一丝万籁俱静幽暗无光的萧杀之意。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也在这一瞬间被密不透风的笼罩于这种无形的肃杀之中。
袅袅青烟般的画笔墨色,以她为圆心四散蔓延渲染,栩栩如生的勾勒山水墨画。意念起,识境开,整片天地之间成了一片最简单也是最极致的黑与白,将司徒墨离整个人吞噬于其中。
……
不是真实的躯体,而是虚幻而又真实存在的意识。桐笙身影浮空而起手执一柄墨扇,以扇为剑,无声展开,瞬华千万黑光直射向司徒墨离--
另一面。
真实世界之中。
即使是分神展开了识境。桐笙仍然能分出一半心思随时应对还压在她身上,因为正在识境中分神与她缠斗,而暂时对她无所动作的司徒墨离。
她感觉到了他内息混乱。却也在这个时候,隐约觉察到外面有打斗声传来。是小青回来了?念头普起,却又瞬间被她否定,虽然司徒墨离这种人不管去到那里,身边都有暗卫随行,但外面的打斗声有些嘈杂,似乎人数不少而他寻到此处目标是她,在他的眼里她不可能会是需要以十抵一的存在。
而且。
让自己的人与青涯子对上。将她困于此处……无异于间接对上清台山那位,他既然对清台山那位有所顾忌,就同样不会正直对她做什么,不然早像先前一样先将她抓回去了。
“不是你的人?”
桐笙也不在识境里与他纠缠了。也因为在识境里他大多只是避而不攻,似乎并无意与她真正动手……识境里受伤,伤的不是肉体而是精神,一个不慎就有变成痴呆智障的危险,若被外界因素干扰更添风险。
此刻休战,无疑是明智之举。
司徒墨离很快凝聚恢复了心神。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外面越来越的打斗声时,似笑非笑的对桐笙道:“我只有一个人。”
意思是外面只有他的一个人。
桐笙语气淡然而迅速,“解开我穴道。”估计目标是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敢来刺杀皇子的人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是一点也不想留下来被连累。
“我说过了,只要你能提出让我满意的条件。”司徒墨离声音似乎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不像是刻意压低营造的低沉氛围,而是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连声调都像是在微微打着颤,尾音中似乎萦着一丝虚弱。
桐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神色。苍白依旧不过状态不复先前的风姿焕然,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映在摇曳的光影里,竟几近冰雪一般的脆弱剔透起来。
这般的模样。任凭一个女子看到都会为这般迷惑众生般的俊美男子的虚弱模样心疼、心软而于心不忍。
但看在桐笙眼里,却没有丝毫动容同情,而是在心底有怒火‘蹭蹭’往上冒,若是真有人要他的命,她还真得陪他在这里死不成?
但她也更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危险威胁,就许诺出救他一命的诺言来,更何况,她仍然不能确定这分危险是否真实?
他只身来到这里遇刺,状态不对而无法应敌身陷危机……这种事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会遇上的蠢事。
但如果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更不可能了。若这真是一声戏,那么这场‘戏’本身散发出来的愚蠢气息,就更不与他沾边半点。
……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听到轻微而明显的杂乱脚步声,在房间外的走廊里向此处靠近……桐笙的心思千回百转,却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倚仗到底是什么,但要她许诺救他,呵呵,做梦去吧!
但仍然忍不住想要一问。
“娘娘腔,我若是许不出来条件,你要怎样?”
有人破门而入。
司徒墨离却仿若不觉,却是在这一刻露出了无比温柔而魅惑的笑容,带着冰冷的气息凑近了她耳边亲吻,宛如魔鬼的幽幽叹息道,“我若是活不了,你为我陪葬可好?”
“你会死,我会活。”
“是吗?桐笙……”
--是吗?桐笙……
--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