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笑了。”四喜公公吓了一跳,“只是……”只是西南王送来之时,说是举世难寻,曾叮嘱过多次要皇上亲自服用,到后头甚至有几分胁迫的意思,这便随随便便拿来送了人?
“去吧。”楚渊道,“朕不需要,也不稀罕要。”
“是。”四喜公公心里叹气,转身出了御书房。
按照规矩,成亲前一晚,两人是不能见面的,赵越原本想去山海居,但是后来木青山疑惑道:“那明日起来后,锣鼓队是要同大当家一起,从山海居吹到温府吗?”反过来了啊!难道不该是从未温府出发,将人接到之后再回来?!
“这个……”其余人也犯了难,这些日子都在忙些细枝末节,怎么反而将这件事给忘了。
“那便我出去住好了。”温柳年很是干脆。
“也只有如此了。”沈千凌点头,“大当家就留在家中吧。”
温老爷又开始头疼——为何整件亲事从开始到现在,都透着一股子颠倒的错乱感?
吃过饭后,温柳年高高兴兴收拾了个小包袱,与陆追一道去了山海居。
赵越:“……”
“回了好了,都快些回去睡吧。”忙了这么多天,温夫人也早已被累坏,只想着赶紧办完亲事,好安安稳稳是睡一觉。先前两个儿子的喜事加起来再翻个倍,也比不过这一个闹心。
月华初上,喧闹了一天的王城终于逐渐安静下来。
“天怎么还不亮。”木青山趴在窗口看。
“天才刚黑。”尚云泽哭笑不得,将人抱回自己怀中,“你说为什么不亮?”
“心里着急。”木青山钻回被窝,还是不想睡。
“大人要成亲,你急什么。”尚云泽揉揉他的脑袋。
“每回要办大事的时候,都要出乱子。”木青山道,“早些办完早些安心。”
“先前是有青虬捣乱,现在歹人已然丧命,又怎么还会出乱子。”尚云泽道,“况且这可不是温大人一人的亲事,最近百姓高兴成什么样,你也是看在眼中的,谁不想着讨杯大人的喜酒喝,也好沾些文曲星的福气。谁若是敢在这个当口捣乱,只怕不用大当家动手,百姓也不会放过他。”
“大人现在定然也睡不着。”木青山坐起来,突发奇想道,“不然我去陪着他。”
“要是睡不着,也是高兴到睡不着。”尚云泽翻身压住他,“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成个亲比打仗还紧张。”
“打仗又不用脱衣服。”木青山嘟囔。
“嗯?”尚云泽好笑,“什么?”
“什么都没说。”木青山捂住嘴。
“原来怕脱衣服啊?”尚云泽在他耳边低语。
“才不怕!”木青山脸红。
“当真不怕?”尚云泽拉开他的腰带,声音逐渐淹没在交接的唇瓣,“那我们试试看。”
……
山海居不是客栈,不过也有一处卧房,是陆追平时用来歇息的地方,此时理所当然被征用。
被褥都是崭新,温柳年在床上翻来覆去,坐一会趴一会,然后又在房屋内来回转圈,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外头的小院内,不仅有大内侍卫,还有追影宫与日月山庄的暗卫——这等关头,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看着屋内那个不断晃动的人影,大内侍卫与日月山庄暗卫都只是觉得,大人果真是心情很不错,到现在还不睡。江湖吉祥物在分吃完一包蚕豆后,见温柳年还在来回瞎晃,于是便想着要不要摆一桌麻将出来搓搓,结果还没有等计划实施,就被其余人围起来凑了一顿,只好哭着作罢。
我们只是想要安慰大人而已啊!
小伙伴简直无情!
这一夜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比漫长——除了木青山。
当他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疼醒来时,外头已经隐约传来鞭炮声,说是赵越已经出发,估摸着马上就要将大人接回来了。
“啊?”木青山欲哭无泪,踩着鞋便往外跑,结果被尚云泽一把扶住,“跑什么?”
“你怎么也不早些叫我,要耽误事情了。”木青山着急。
“交个沈公子去做了。”尚云泽抱着他回到屋内,“好好讲这碗粥吃了,只管等着看拜堂就行。”
“都是你!”木青山气呼呼拽他的头发。
“好好,都是我都是我。”尚云泽哄他吃饭,“来,张嘴。”
木青山使劲咽下一口粥,还是在生气!
尚云泽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方才忍住笑,
越看越呆。
越呆越招人疼。
山海居内,温柳年换好大红喜服,正在嗑瓜子。
沈千凌抱着小凤凰坐在他对面,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为何大人看上去如此像个流氓。
“来看大人就看大人,为什么要如此偷偷摸摸?”山海居外头,黄远被迫与慕寒夜一道蹲在树上,觉得非常想哭。
“嘘……”慕寒夜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先去看看,能不能偷个盖头给阿黄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