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警官,你是真的天真,还是假装不清楚这里的文章?安田纱衣没有直接犯罪证据,且她在中西部地区人脉关系网络复杂,就算把她交给警方,你能保证会不会有当初她的裙下之臣将其运作出来?而等她出来后,这个女人又会干嘛?与其让她继续留在那里祸害,不如一了百了!趁着她在船上,我们直接将其干掉!有保她的人,自然有想让她消失的人!安田纱衣如果不死,会有人在乎她。可她一旦死了,没人会给自己找麻烦!在公海让其死亡,一切都会顺顺当当!也会得到不少人的默许!”
“所以那些把柄已经在你们的手上,你们又能保证你们不会利用这些东西作恶?”
“哈哈,如果我们真想作恶,还在乎安田纱衣手上那些细微的把柄吗?”
“既然是细微的把柄,那意味着你们上船不可能只是为了安田纱衣!”
“杜警官果然厉害,不动声色间竟然是在套我的话!”伍仁青终于明白杜克施之前的假装激动。可他并未生气,因为他还有很多话要和杜克施透底,“我们的最终目标当然不是安田纱衣,只是恰好安田纱衣也在船上,便顺手做了这一桩买卖!对我们而言,我的最终目的是在维护国家利益!”
“维护国家利益!”杜克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发出极为怪异的笑声道,“伍先生,你是在跟我开挖笑吧!你说你盗亦有道我况且还能理解,可是你把你的作为上升到这个高度,我不得不说你太特码能吹牛逼了!”
“是不是吹牛逼我比你更清楚!”伍仁青忽然身体绷直,脸上的笑容不见,异常严肃道,“杜警官,我且问你,我国的文物有多少还在海外没有追回?每年我们国家又或者民间团体还要花费多少亿去买回原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东西?除了这些,每年还有多少文物被非法走私到海外,继而又得我们自己花大价钱给买回来!那些做着吃里扒外的勾当,赚着昧良心钱的人一转手把黑钱洗白,又是正大光明的在国内逍遥,还各个为自己立牌坊!这些人会不会很恶心?可是我们明知道这些人很恶心,但却往往因为这些行为很隐蔽,且交易地点恰恰就在在诸如公海等几不管地带,这让我们找证据都非常困难!于是,那些人逍遥法外,我们只能徒增哀叹!”
杜克施脸上的戏虐不见,他双眼有神,也是跟着身体站直道:“你是说横桑七号上会有非法文物买卖?”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想告诉你,杜警官,有些事你们警察不方便做,那就有我们来做!但是不管怎么做,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你们……”杜克施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涩,嘴唇也渐渐发干。他确实没想到伍仁青会说出这番话。咬了咬嘴唇,也跟着摇了摇头,杜克施道,“你知道我从你的言辞中读出了什么?”
“霸气!”
杜克施呸了一口:“少特码自恋了!我能读到的只有不信任三个字!你根本不信任执法机关,所以你只会用你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你口口声声说维护国家利益,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恰恰是不信任国家!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行为一旦牵扯到国际纠纷,这就是给自己国家找麻烦!这难道还是在维护国家利益?”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早就想好了诸多方案!但是这些方案之前都没有你们几个人的存在!”
杜克施大笑道:“哈,所以你跟我说这么多,归根到底是想告诉我,在你们行动的时候,我们不要给你们添乱!且为了不让我们给你们添乱,你们还把自己的行为说的大义凛然,一副要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架势!我说伍仁青啊伍仁青,之前我说你不信任执法机关,不信任国家,看来我确实说对了!从心理分析的角度而言,往往缺少自信的人才会对诸多人或事物存在不信任感!你担心我会坏了你们的事,这也恰恰证明你对自己或者自己的团队自信心不足!呵呵,既然自信心都不足,我劝你趁早别干了!”
伍仁青道:“你的口才不错,可我的意志力也很坚定!我们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假如你们真的要给我们添乱,那对不起,我们也会给你们颜色看看!”
“比如就像你们派人持枪闯入张可颐的房间?所以也会派人这般对付我们?”杜克施大大咧咧的拍拍心口,“我好怕怕啊!不如你可以试一试,看到底谁的麻烦更大!”
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退让立场!因为双方都在心理博弈,而先退的一方则会先把底牌告知对方!杜克施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仅不退缩,还主动要把事情闹大!当然,这种闹大与否在于对方,毕竟杜克施的用词是“对方可以试一试”,而不是自己主动挑事!这就是心理博弈中说话的艺术性,在这一点上,杜克施已经炉火纯青!
伍仁青当然明白这话的潜台词,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杜克施的肩膀,做出主动退让的姿态道:“又或者我们大家都别找麻烦!再怎么说,我也让你赢了不少钱!偶尔给个面子还是可以的!”
“面子当然会给,但是也得看脸够不够大!又或者,你们够不够真诚!”
“如何真诚?”
“你们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