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薇轻咬红唇,对于薛凯的话当然有估计:“可是调查月山镇是我们两人当初的决定,这事我们不能让小杜一个人受罚。”
“这是肯定的。如果市局方面对小杜的处罚决定过于严厉,我肯定会提出反对且一定争取。另外,小杜这次对月山镇事件如此敏感,除了是他母亲委托之外,可能和他的一些经历有关。当我知道小杜对杨欣欣和刘秀丽的行为后,我就担心后续事件,所以让曹倩帮我查了一点东西。你看看,这些东西或许对我们以后有帮助。”
文肖薇接过薛凯递过来的文件夹,翻看之后,脸上先是惊讶,随后便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甚至有些窃喜道:“难怪杜克施对月山镇事件反映如此激烈,有了这些资料,我们确实可以为杜克施多加争取,到时候就看我们如何向上级汇报了。”
薛凯难得坏坏一笑:“如何说服引导别人,且利用我们手上的资料进行反驳,这可是我们的强项。小杜这次确实犯了错,可他毕竟也是为了办案。我们不会纵容他一直胡来,可我们也不会让我们的队员,我们的兄弟家人无端背锅。”
这就是文肖薇和薛凯的一贯原则,有错就要罚,可是罚必须有依据,且要合情合理。在杜克施捅了娄子后,薛凯和文肖薇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作为领导,他们确实要比队员考虑的问题更多。
从杜克施将杨欣欣和刘秀丽带到民房开始,整个月山镇就没消停过。逮捕行动在凌晨两点半便结束,可是整个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天亮之后,月山镇周边多了很多市局方面的警察,且街上的便衣也增加不少。因为杨建行和月山镇派出所常年的作为,月山镇派出所也暂时归市局方面委派人员直接管理。镇政府方面,杨大旺被逮捕后,副镇长候科然一下子被推到了前面。各种风声已经让月山镇的事情包不住火了,相关人员也都知道,市里正在对月山镇进行行动。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看谁能压制一方,获得最理想的结果了。
当杜克施再次出现在候科然办公室后,候科然的情绪比昨天见到虞雅婕更加紧张。他已经知道月山镇被市局警方布控。甚至今天一早,局长候长生和陈寒生一起向市里领导汇报了月山镇事件,市里领导的意见也很直接,该抓的抓,该审的审,对于这种现象,绝不姑息。但是也绝对不能出现群体性事件,以免被人故意做文章。对于市里的这个消息,候科然也早已经通过自己的途径获知,所以,他更加清楚现在的处境。
“候镇长,想必你已经知道凌晨,杨大旺镇长被抓。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些什么。”
“你知道月山镇某些势力到底有多强大吗。”出乎杜克施的意料,候科然虽然紧张,但是他的回答反应却很快。抬头望着杜克施,候科然的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当初我如果一直在做老师,或许后面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只是,我还想着能在仕途中有所建树,结果,一件件事情逐步改变了我。”
“你看到的世界并非整个世界。月山镇是月山镇,整个s市是整个s市。那些自以为恶的人之所以只敢在月山镇横行,是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出了月山镇,他们会很快灭亡。即使他们留在月山镇,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杜克施义正言辞,“我这人说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知道善恶有报。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在月山镇的所作所为,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候科然,我知道你曾经协助过这些人,但是我相信,你的这些协助并非出自真心。你在这个大环境中,你想生存,你想进步,有时候不得不随波逐流。现在,有机会将这塘湖水澄清,你是继续随浊水流动,还是回归本心,帮助驱逐这些浑水?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上。”
煽动性的话语,让杜克施自己也在心潮澎湃。候科然也在两眼放光,从一开始瘫软坐在那里,不觉身体慢慢坐直。
他选择做浑水还是清水,确实在于自己内心。
“除了宗族势力,当地还存在黑白勾结现象。在月山镇,存在一个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团伙,这些人什么都敢做。我之所以不敢多说,是因为我害怕那些人会对我家人不利,还有就是……”候科然喉咙吞咽一下,缓缓道,“我到这一步,其实也有我妻子的影响,她也是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