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门走至金銮殿上,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大臣,众人见得她,三五个交头接耳的对她指指点点,言语不屑。
金銮殿上,由着王程意告诉了好月一品大司农所要站的位置之后,她便一直站在了原地将手插入衣袖里,紧抿着唇瓣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顾宴在几个大臣的拥护之下入了金銮殿。
今儿个不知是否是皇上本身的意思,原本已到了该要早朝的时间,却迟迟不见人上殿。
顾宴一来,好月淡淡撇了其一眼,不准备打任何招呼。
偏生顾宴早有话在等她,回看了好月一眼,笑说道,“尹大农司只怕会是史上第一人,能在十七年纪入朝为农司,官拜一品,今后定会上史记,流芳百世的!”
既然人家先开口说了话,好月也不能不回应。
皮笑肉不笑回应道,“我记得几百年之前有一个大臣,官居宰相之职,如今说起这人来只怕也是无人不记得他的,但让人记得的并非是他爱国爱民,反而是说他如何残酷的搜刮民脂民膏,百年之后被世人唾骂,在史记当中所记载的,也是说这人如何如何不将王法放在了眼中,最后落了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说什么流芳百世,那都不过是一个虚名,只要不遗臭万年就好,否则百年之后,说不定会被人骂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呢!”
好一个指桑骂槐。
顾宴一党听了,立刻有人来骂好月,“大胆,你竟敢如此无力对待丞相大人,不要命了?”
好月不怒而笑,“这位同僚敢问你官居几品?掌管何司?本官乃堂堂一品大员,岂能容得你这般指骂?朝堂之上难道就没有规矩了吗?什么狗屎都敢骑人头上了吗?”
狗屎?狗屎?!竟公然骂他是狗屎?!
那人怒到不行,就要再开口争辩。
顾宴伸手一栏,脸上笑意隐晦,“朝堂之上,岂能容得喧哗?”
说罢,又同好月道,“都说尹大农司嘴巴子伶俐的很,如今一见,还真是如此。”
“过奖过奖!”好月几乎不给顾宴留任何的情面,“再厉害也就嘴皮子的功夫,比不得丞相大人您有权有势的!”
顾宴呵笑一声,眼眸深了许多。
果然觉着这女子还当真是有趣的很。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顾宴职位有多高,肚量便也有多宽阔,好月这点嘴皮子,还动荡不起的他的任何情绪。
所幸二人没再多说,便听得郭槐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到!”
随着这三字一落,满朝文武大臣站好各自的位置,齐齐跪地迎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金銮殿上的男人语气洪亮,在大殿之上缭绕环旋。
一应文武百官纷纷起身,以文武分列、各司分列而站。
龙椅上的男人意气风华,面前荡动的玉珠遮掩了他的半张容颜,只有一张薄唇展现在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