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抬手,开始解她的腰带。
“别……”
她本是想拿手去挡,但无论如何也提不起这个力气来,只能呢喃的说了这一个字。
北冥夜仿似知晓她的意思,只蹙着眉头道了一声,“衣衫湿了,我替你换下!”
好月还来不及说个同意或是拒绝,她只觉着眼睛实在是酸涩的厉害,慢慢的将要阖上。
几乎在那一刻,她看见了北冥夜眼里的惊慌,“小月儿,你别睡,你别睡,我替你换好衣服便有大夫来给你把脉了,你莫要睡!”
天知道,此时的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几把几把的粘在了脸上与颈脖上,且脸色十分吴青,毫无血丝。
浑身受了无数道伤,她脆弱的仿似一碰就碎,毫无任何的生命力。
好月此时觉得很沉重,根本连再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的最后,她终究再未曾出口一个字,闭着眼睛沉沉昏去。
几乎在那一刻,向来稳如泰山的男子有了前所未有的慌张,连着叫了好月几声未曾得到任何的应答之后,她立时推开门大喊了一声,'“那船上的两个太医呢?如何还不见人?”
几乎在他话落得一瞬间,一个做随从打扮的男子立时领了两个年轻太医来。
北冥夜此时浑身冷气散发,让人由内置外的升起了一种恐惧感。
“若是救不好人,你们便也跟着一起陪葬!”
北冥夜此时气他们的无用。
明明是两个男子,却毫无用武之地,将他家的小月儿推入了这么一个危险之地。
他现在很是后怕。
倘若不是他恰好到来,是否他的小月儿将要葬身在这片海洋当中?
是否要被这群海盗所屠杀?
海盗?
北冥夜的嘴角升起了无比嗜血的冷笑。
想他身为无欢岛的少岛主,父母乃是整片海洋之上的主宰者,竟是有人敢如此不怕死的来动他的人?
好,很好!
这一夜,大海之上起了一场大火,大火连烧了三艘大船,滔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星夜。
这一夜,浓重的血腥味迎来了许多的鲨鱼海兽,而许多活生生的人却被直接扔下了大海里,由着许多鲨鱼将活生生的他们当做了猎物一般,撕裂的咬着。
血在那一瞬间染红了这一片汪洋的大海。
可随即,又回归了一片平静,如同上半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可有一个男子,站在了船板之上,一脸的深沉的看着整个大海。
在前一刻,他亲自见着那伤害了她家小月儿的人还在奋力的挣扎同他讨饶,可在这一刻,他已经只可见得一切都已恢复了平静的海面。
空气当中仿似还有这十分浓重的血腥味。
可北冥夜,却只垂下眼眸,眨了眨眼——之后,回身朝着他的房间而去。
何靖与张落生也吓着了,此时在北冥夜的船上诊治着那看似毫无生机的好月,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恐慌。
好月不能死。
不是因为北冥夜说要他们陪葬,而是她不能死,她乃是大南公主,还要带他们去游历呢,又如何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绝对不能出事。
景观何靖一直在咬牙为自己打气,但仍旧忍不住他手腕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