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安月嫁过了秦臣,但这容貌在扬州,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
且她如今养在闺阁当中,认真的学着礼仪,平日里往街上一走,便会引得无数人回头相望。
尹家有女初长成,将近十七岁,面貌轮廓已然长开,并不逊色与寻常家的大家闺秀。
而老二好月,如今因种植冬季菜之事,在整个扬州的名声都大起。
且身段与相貌,又决计是个数一数二的。
再加上好月马上将要十五及笄,这婚事,也的确是该论论了。
陈媒婆闻言,眸子闪了闪,则笑着,“老身今日前来,并不是给令千金说婚事的,而是给大娘子你、说门亲事的?”
“我?”刘氏闻言,只觉得很是好笑。
若说这些时日,倒的确是有不少人来不能给好月与安月说亲,可给她来说亲的,这却是头一个了。
当下好笑道,“婶子打趣了,我如今已是三个孩子娘,如今大姑娘都十七,哪儿还说什么亲事?若是为我两个女儿说亲,我决定是高兴的, 可您若说是为我说亲,我这……却是不知要如何回应婶子了!”
陈媒婆忽而叹了声气,“老身知晓大娘子前半生的确是受了许多苦楚,可这下半辈子呀,也总得要寻个依靠呀?
娘子如今才不过三十来岁,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如今虽有儿女在身旁,但女儿要嫁人、儿子要娶媳妇儿,待子女都成了家,谁还能顾虑到大娘子你呀,这老来老来的,也总得寻个半才是,你说可对?”
陈媒婆说了这些,刘氏虽说不反感,却也不认同。
“婶子莫要多说了,这事儿我定然是万万不可应允得!”
陈媒婆倏地笑了,“大娘子可别急着拒绝呀,这都还没与你说这男方是何人呢!老身可是跟大娘子说句贴几话,瞧上大娘子的这人,可是大有来头了,是一般女子都接触不到的人物,且那人样貌生的也是极好,同大娘子也是般配!
在扬州嘛,便是知府大人还得礼让其三分呢,后院里也很是干净,不说娶亲,连个妾室都未曾有过,如今也只钟情于大娘子!
要我说呀,这就是天赐良缘,大娘子可不得错过了!”
这番话,怎的有些耳熟?
刘氏愣了愣,随即才回道,“倘若真有这般优秀的男子,又如何瞧得上我?婶子也是知晓,一个女人被夫家休弃,那便是‘残花败柳’了,身为女子,若是连名节都没了,又哪儿有人可瞧上?
还请婶子回绝了这门亲事,无论如何,这事儿我是不可应的!”
“倘若男人不嫌弃,又哪儿有大娘子说的这些话来?”陈媒婆哪儿能如此死心,“老身也是大娘子的前任夫家是何人,你且放心,这桩婚事若是成了,决计甩了那举人几十条街,便算是日后再扬州,也尽管放心的横着走!”
陈媒婆越是如此说,刘氏便越是好奇起来。
怎的从她嘴里听着说了这些,她的脑子里则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人?
在这扬州,若不是陈媒婆将话说大了,真正能有如此的,便也仅有一人。
想了想,刘氏终究是忍不住的问道,“不知婶子所说的这人,是何人?”
陈媒婆也没想瞒,当下仅笑了笑,“这人啊,大娘子也是识得的,正是这扬州内,人人都识得的唐五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