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除了锦州,只怕周边还会陆续有不少城郡得乱了。
天灾的确是防不胜防,可天灾背后的也的确会有人为。
好月只安静的坐着,等蔺先开口。
而蔺希此时只觉着很是无力,约莫了半刻钟,待茶都已有了凉意之后,他这才开始问道,“好月,你可是知晓如今朝堂的局势?”
好月不做声。
蔺希便又哼笑了一声,“有时我觉着,一国之君,还不如一个小小的百姓……如今大周压境,眼看战乱要起,而我这手中却是连一个可用的人也不曾有!
且不说边疆战事,便是如今锦州之事……呵,你可知锦州如何说我得?他们说朕啊, 就是个昏君,派了王程意这么一个贪官去!存心是想要将百姓往死路上逼!
你又可是知晓,王程意是何人?”
说至此,天子苦笑了一声。
“王程意乃朕结识的才子,当初朕以考生之名,见他文采不错又有报复,虽说出生贫寒,但也是个才子,朕当初便提拔了他!
殿试之时,更是封了他为金科状元,可是好笑?朕如此信他,他却是在背后绊了朕一脚!”
听得出来,蔺希是真憋屈。
好月只轻叹了一声气,“皇上如今莫要多想,这世上啊,唯有自己才能靠住!你现在不是要抱怨王大人的时候,应当是想着呀如何补救才好!”
这江山大事,何时也轮不着她来说话。
可见着蔺希如此,好月总想着应当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不论是否女子不得参政,还是是否出于别的缘故,好月替其将乱的绳结给仔细的捋了捋。
“如今才仅仅是一个锦州,皇上您当下之急,是平锦州之乱!而后……再一步一步平定周边之乱,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一点一点解决!
若是无人可靠,那您……亦可亲自出巡,天子降临,乃百姓之福,万民敬仰!”
蔺希闭眸思考,“朕若是离开这中宫,中宫空缺,难免会有人会乘虚而入!”
“您不是还有顾宴顾丞相在么?”好月眸子一闪,说道,“您先前去往扬州之时,不是将整个朝廷都交由了顾宴打理?如今,您又还惧什么?”
“今夕非同往日!”蔺希的语气里显得很是无力,“今夕四处均乱,我有如何敢将核心之地交由那心怀狼子野心之人打理?此事……朕还得好生捋捋!”
好月闻言,便站起了身来,朝着蔺希拱手作了一揖。
“民女有袭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蔺希瞧了其一眼,声色轻轻,“你且说来!”
好月应了一声是后,便绘声绘色说了起来。
“您也知晓,如今粮仓掌握在李农司手中,而李农司与顾丞相又非一丘之貉,中宫当中您也无要紧之事……不妨干脆放手,将此地全然交给顾宴处置,让他来坐坐您这位子!
如今大周似有动静,而丞相大人又似一直想坐坐这宽阔的椅子,您不妨‘大度一把’,将如今头疼之事,全然交由顾丞相一人打理!”
如今朝堂当中,蔺希所能调动的人太少,又得防止顾宴会真叛变。
好月这一计,想让顾宴亲自去体验体验,是否这位置真心容易坐。
也让顾宴知晓,这皇位之上,虽有钱又权,但一个受人牵制的皇上,到底是如何的无奈。
总之,按照好月的想法。
既然此事自己很棘手,不妨就直接扔给他人,也乐得个清净。
但此法也很是危险。
蔺希的确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