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房舍,陈年老旧的房子里还有着淡淡的霉味,昏暗的煤油灯阴沉在土培墙上,屋子里显得很是昏暗。
这院子里除了一间灶房之外,便只有这一间屋子。
屋子里摆放这一张木床。
在这一刻,好月显然想到了初次来到这大南朝时,南梨村的难处破院子。
似乎,这院子与那院子相叠合了。
“屋里简陋,还望几个公子莫要见怪!”
妇人喊了屋子里少年一声倒茶,便又拿过手巾子擦了擦长凳。
此时四人有种劫后余生之感,苏南与轻言觉着连腿都是软的,又哪儿在乎得了什么简陋不简陋,只要足够的安全便好。
“叨扰夫人了!”
杜长空向来便有礼仪涵养,进来之时,第一件事便朝着那妇人道了歉意。
“公子可莫要如此说!”妇人说话间,那屋中的少年却又拿着端了几杯茶水来。
瞧着应当是个不爱说话的,将茶放下之后,便又缩到了床上,捂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的瞧着众人。
“我这屋子也没个下榻之处……”待四人落座之后,妇人瞧着屋子里的情况,显然又有些窘迫,“只怕还是要怠慢了贵人!”
她今儿个傍晚时是见着他们一行四人来问借宿的,那时瞧着他们被村旻赶了出去,也不甚多在意。
毕竟她也是有心无力,家里条件如此,连个下榻之处都没有。
若不是方才听着要赶她们出去,她也决计是不会插手的。
“婶子哪儿话!”好月道,“您能收留咱们四人已是大恩了,如何叫怠慢?”
她是女子,这些话她来说也较为合适。
这四人里头,三个公子模样都是生的俊俏的,唯独那小丫头显得瘦瘦小小的。
妇人程氏也不坐,只是站在了一侧,“贵人是准备去何处?怎的从咱们这穷山辟窑里过道?”
“去京城!”好月也不瞒,“按照地图走,应当是打这去的!”
这地图,是杜长空拿出来的。
程氏便道,“去京城应当走官道合适些的,这山路难免会有豺狼出没,再且,这村子里极少有人过道,平日里倒还好,有钱也能去里正家睡一宿,可恰好今夜是上元节,祭祖便是村中一等的大事了!”
好月闻言,也算是了解,“婶子不是本村人?”
程氏闻言,愣了愣,而后道,“的确不是本地人,小妇人丈夫出征未归,公婆又病重而逝,夫家族老便将小妇人给赶了出来,这一番折腾一番流浪的,便也在此地落了脚!”
“婶子倒是命运多舛!”
“算不得什么!”程氏笑道,“也幸得在这山野里有了大娃,也不觉着苦!”
她说着,便又恍然想起,“不知几位贵人可是饿了?家中不富裕,但清粥寡菜还是有的!”
“无需无需!”好月忙是罢手,“能得婶子慷慨解囊已是大幸,只是不知这山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狼群?”
按照常理,这地儿有村民居住,应当不会有狼群才对。
便算是有,也不过是零星散落的狼只罢了。
“说来也怪,平日里倒也不曾见过这许多狼!”程氏道,“这村子附近的确有狼,这么多小妇人也是打头回见,本还正想着,是否是贵人戳了狼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