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杜长空先说起了话。
“好月同北冥兄的关系,倒是不错!”
好月本在策划着这一路还要经过那些地界,闻言之后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杜长空。
“嗯!” 她没法否认,毕竟两人关系的确不算远。
杜长空愣了愣,而后忽笑着,“北冥兄模样好,家妹也时时闹着非他不嫁,现如今都还未曾许人家呢!”
好月向来是一个敏感的人,不用装的傻就想要弄个明白。
她似笑非笑,“杜兄这是想同我说什么?”
“没有!”他脸上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淡的依旧如往日一般找不出任何情绪,恍如就是再同她随意说的一般。
“只是家妹为嫁他,家母派出了些探子,也未曾打听着他的消息,若是姑娘与北冥兄相熟,便先让姑娘转告一句!”
“转告什么?”一说起北冥夜,好月的态度便全然不似平日里的和气。
她话一落,不只杜长空,便是连她自己也觉出了有些冲。
忙又是低下头来,嘴上挂起来笑意,“北冥夜对令妹并无意,再多等待也不过是浪费了时光!”
杜长空的一双眸子便又深了深,“如此……倒是在下冒昧了!!”
“没有!”好月看向杜长空,“其实感情的事情是没法子勉强的,若是喜欢,便为其头破血流撞破南墙也不悔,若是不喜欢,只怕是瞧都懒得瞧上一眼,与句话叫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唤一个不爱你的人来爱你,感情的事很复杂,令妹如今应当有十六了罢?”
杜长空显然没料到好月会如此说出那些,当下愣了愣,却还是接了她的话。
“已过十六!”
“那便不能耽搁了!”好月道,“虽说杜家体面,不愁待嫁,但北冥夜这人性子浪荡,但为人不羁,心里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令妹这番等待,反倒只怕是蹉跎了时光!”
杜长空有些错愕,“好月对北冥兄……倒似是很了解!”
不知是不是她想的有些多,好月只觉着杜长空这话里还有些话,当下便道,“了解一人并非要知晓他的全部,也并非要知晓那人来自何处,是谁,在做什么?只要那人是真心待我、将我当朋友便可,无关其它。
情分么,不论是亲情与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都不该掺杂杂质的,只要一颗心是真诚对待的,那便是情分!”
未曾见过好月这番激动过,杜长空敛了敛,那双狭长的凤眸里的情绪,终是收藏在了眼帘之下。
好月知晓自己有些失态了,便又说了别的话题来缓解。
“方才杜兄说常年露宿在野外?倒还不知晓还有这番经历,若是无睡意,不妨说说?”
她的话也算缓解了方才的尴尬,杜长空倒也顺着接了下去。
“我家世代行军打仗,之前也曾同父亲上过战场,那时大军北下,一路上宿的自然也是荒郊野外,那几年宿的最多的便是山道了!”
好月上下瞧了他一眼,只见得男子气质如兰,十分淡雅,哪儿像个上过战场的?
“倒看不出来杜兄也上过沙场!”
“我自是不曾去过前线!”他唇角只是清浅勾着,但眼中却并无笑意,“那时年幼,只是随父去过军营,行过军……待过两年,只怕也是要去边疆了!”
杜家的儿郎,向来都是守着边疆的。
“能保家护国的将军,才是真英雄!”好月道,“想来,有杜兄镇守边疆,邻国也定是不敢来犯了!”
对于军代世家而言,国家是何等状况,他们自是十分明白的。
当下便也笑笑,“只盼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