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双手负立,身子端正的站在钱行内,仔细的打量了这铺子一番。
方才她在外头看了看,这钱行倒是十分好找的很,跟平常的钱行也没什么两样,内里便更是寻常了。
北冥夜,北冥夜,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不待她多想,那伙计却已是从后堂走了出来,连是对着好月点头哈腰的示意她里面掌柜有请。
随着伙计带路,好月穿过一片院子,便到了一处偏房里。
这房内装置的很是简单,里头也仅仅是摆着茶几与桌椅,一看便是平日待客所用。
好月寻了个地儿坐下,不多会那伙计便又进来看了茶。
好月才将茶端起捋了捋上头的泡沫打发时间,便见得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身形约莫七尺来高,身上着了一件黄褐色的华服,头上戴了一顶方帽。
一张方脸上的五官不出挑,也不难看,嘴旁留了一道八字胡,笑起来时,那双细目却显露精光。
“呀,竟是尹姑娘!”掌柜沈甘看了好月一眼,立即拱起了手来。
好月将差盖又给稳稳的盖上,端正了十分,疑惑道,“掌柜的识得我?”
“初八那日,五爷在天香阁大摆酒宴,恰好请了小老儿,当日远远见过姑娘几眼,便给记住了!”沈甘笑着,在她对面的桌上坐了下来,“今日姑娘来此,可是有事要论?”
没成想对方竟是识得自己,好月想了想,便从怀里掏了北冥夜得那块木牌来。
“今日我来此,不借五爷名义,是想以北冥公子的名义跟您老开个口!”
那木牌对于沈甘而言无比熟悉,只远远看了一眼便知晓那必然是北冥夜的贴身物什。
恍然想起去年北冥夜离去时,曾与他交代,若是有个拿着他木牌,年岁十三四岁且相貌出众的姑娘来,只要她开了口,不论何事都要出手的命令。
沈甘那时还等了好些时日,不见人来,便也将此事搁浅了。
如今尹好月就站在面前,且又北冥夜得腰牌,又有他说的那些相貌条征。
虽说有些小小的诧异,可沈甘却依旧笑意不改,神色如之前一般无二。
“姑娘有话请尽管说便是!”
沈甘那一双眸子不知看过了多少人,那股子的精明劲儿,似是想将好月给看穿一般。
好月依旧端着身子坐着,显得落落大方。
“我想找贵行借一千两银子!”
“借银子?”沈甘先前本还在好奇好月这是为了何事而来,如今一听是借钱,却又倏地笑了。
“姑娘要借一千两?”
“不方便么?”好月知晓自己如今年岁不大,一千两得数目又不少,难免在外人眼中是没有偿还能力的。
她也不是那强人所难之人,想了想,好月便又道,“若是掌柜的不方便,此事便也当我未说!”
“方便,如何不方便!”沈甘笑道,“不说姑娘与咱们主子是相熟之人,便仅凭着您是五爷得义女,这一千两,小老儿也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