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好月忙是拒绝,“我回家路程不远,自己回便好了,不劳烦公子!”
纵管好月义正言辞毫不迟疑的拒绝,可杜长空却似是铁了心一般的想要送她,最后无法子,她到底还是上了杜长空的马车。
马车是由沉木打造,车内却装置的颇有几分豪华。
内面铺着一层上好的羊皮地毯,再是一张软榻,软榻上铺着一张上好狐貂。
车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有着一套茶具以及还在袅袅燃着的熏香。
好月上车之后,坐在了左侧。
(唉,小作插句话,咱们长空大人得强硬一点哇!)
杜长空坐在对面,任由着车夫平稳的驾着马车,他便拂起袖子开始煮起茶来。
他笑看着好月一眼,再认真煮着自己手上的茶来。
“听人说,姑娘昨夜倒是好生的本事!”
昨夜?好月眸子深了深,垂下头来,不与杜长空对视。
“只是不知公子,听何人说的!”
“昨夜姑娘之事,只怕这扬州城内都无人不知了!”他的语气依旧如此清淡,清淡到没有一丝情绪,“怎的?姑娘不知晓?”
“怎么?”好月挑眉看他,嘴角明明是带着笑意,可却让人没有觉出丝毫友善感来,“我应当要知晓么?再且,公子又怎的别人说的,便是我?”
昨夜发生如此大事,一个小姑娘放倒七八个壮硕的汉子,此等惊天骇闻,自然是城内尽知。
如今这年代虽不如现代那番方便,可八卦传言,却是非常快速的。
她这一路来,都在听人说昨夜之事,可她站在人前,却无一人能认她来。
而杜长空,他说,他听人说——既然是听人说,却能认定那人是她,那必然,说的那人,只怕也是认识她的。
她的话里,有着几分套路的意思。
杜长空不傻,自然是听的出来。
他依旧笑着,“昨夜宣若在逛花灯,正好瞧见了!”
瞧见了之后,便回家与他说了。
他乍然听着时,着实是有几分不信的,但今日在坊间听了不少人再说此事,他这才信了。
宣若,杜宣若。
好月回忆一闪,想起了那个落下水、却样貌不错的姑娘。
她只得勾唇陪笑以示礼仪,不想再多言半句话来。
两人对立而坐,任由马车缓缓前行,杜长空修长指尖握着茶具,动作行云如流水,有着说不尽的高雅之感。
瞧着他如此模样,脑海中却不自觉闪出了一个少年的身形。
那少年也极是爱笑,可笑起来时带着几分痞气,既有几分勾人、又有几分欠揍。
杜长空笑起来时很是清浅,他明明笑的是端庄有礼恰到好处,可偏生如此,那种叫距离感的东西,便隔阂在了中间,让人难以接近。
也难以接近于人。
这种人,往往瞧着人际关系极好,与谁都能以礼相待,可内心的城府,却是让人不容小觑的。